不过欧阳格也清楚,蒋介石既然叫自己来,所谓的问问意见不过是说辞,恐怕其实早已有了定夺,高飞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可能已经知道的结果,自己是投效蒋介石的人,蒋介石自然不会用闽系之人,中国海军的舰船拼了个一干二净,蒋介石也多少拿回了主动权,怎么可能在给陈绍宽添砖加瓦?十有八九此番在印度成立的中国远征军所属舰队的重任会落在自己的肩膀上。
想到这里,欧阳格不仅仅精神为之一振,随即表态道:“请委座放心,卑职一定不辜负委座厚望,听从高司令长官的指挥。”
高飞微微一愣的望着欧阳格,蒋介石可是什么也没说那?这边就着急的表态了?看样子中国海军的将领们对战舰的期盼已经到达了一个难以控制的地步,高飞不是海军,不了解海军的军魂所在,更不了解海军军人的情怀和心情,欧阳格的举动让高飞感觉出了一丝莫名的动容,让一个从军已久的老前辈,晋升中将比自己早很多年,跨兵种不提,直接说出服从自己指挥的话来,实属不易啊!
蒋介石一笑道:“莫急,此番盟军方面拟定在马德拉斯港组建中国远征军所辖舰队一事还没有具体的章程和规模等等的编制制定,很多东西还要你们去争取,既然美国人的意图是设在中国远征军所部之下,我们也不便反对,况且印度是英国人的殖民地,高飞与美国人和英国人打交道经验丰富,尤其是伸手这方面,那可是高飞的特长啊!所以让高飞帮助你们,你们接受高飞的指挥是最为合适的。”
高飞听着蒋介石夸奖自己,但是怎么听都感觉是在说自己厚脸皮?够无耻?正说着有侍从室的副官进来报告,说海军总司令陈绍宽上将到访,请求觐见蒋介石,蒋介石则微微一笑道:“看来这世界上还真没有不透风的墙啊!陈上将来得速度可真快啊?咱们这边才开始,人家就登门了,不见反而感觉咱们心虚?还是见一见吧!” 抗日之血祭山河722
欧阳格一听陈绍宽到来,急忙站起来道:“委座,我是不是回避一下?”
蒋介石知道欧阳格对陈绍宽很忌讳,甚至有些害怕,这样的人掌握自己的海军也真是实属无奈,于是摆了下手摇了摇头道:“不需要,你避开了反而觉得咱们不够光明磊落,国家军政大事要放在阳光之下,不必藏着掖着的见不得人。”
高飞自然知道陈绍宽是何许人也,陈绍宽字厚甫,福建闽侯人,早年毕业于南京水师学堂,毕业后被选派赴英国留学,归国后一直在海军工作,历任大副、副官、舰长、驻英使馆海军武官。尤其1919年作为中国出席巴黎和会的海军代表,1925年便述职晋升为海军中将,任国民海军第二舰队司令,1927年后任国民党政府海军部部长,军事委员会常务委员,全面抗战爆发后,任国民海军总司令,最高国防委员会委员。
其亲临江阴指挥,一夜间建立举世闻名的江阴封锁线,指挥海军官兵坚持抗战,持久胜敌,先后参加上海、武汉等地会战,国民政府迁都重庆后,积极组织海军敌后布雷游击队,长期打击敌人,配合全国各战场的作战。
个子不高的陈绍宽进入会客厅之后也是微微一愣,欧阳格在此他清楚,但是这个异常年轻穿着夹克式军服挂着中将领章佩戴醒狮勋刀的年轻人自己却没见过,不过就凭一柄醒狮勋刀也能判断出其的身份,中国青年军总司令兼远征军司令官高飞,除了他国内还没有那个青年将领能够如此风光。
陈绍宽不卑不亢的向蒋介石敬礼之后落座,缓缓摘下白手套,望着眼前的这个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局,陈绍宽有些不屑的望了一眼欧阳格道:“我陈某人一向光明磊落,不论做官与做人,都要光明磊落,清廉自守,当官不是终身职,而做人却是终身的事,不当官,人还是要做的,别到最后连人都做不成。”
陈绍宽是在指桑骂槐,蒋介石的脸色不太好看,因为陈绍宽此番话骂得是欧阳格背叛之事,实际上也是骂老蒋无耻总挖墙角,要知道老蒋挖墙角可是非常专业的,号称国内第一,内战时期就靠挖墙角作为杀手锏,说做不得人,欧阳格还排不上,最不是人的当属蒋介石。
不过在高飞看来,陈绍宽此举并不明智,因为抗战期间中央海军实力大减,与其它各系统处于竞逐局面,在此期间,陈绍宽仍然排斥其它系统的人,唯闽系海军人员重用,丝毫没注意到他所属的中央海军实力已大不如战前,最高军事委员会方面无须和他再度进行妥协,蒋介石利用重建海军的机会,以各系统平等对待,却排除原中央海军领导层的方式,逐步掌握领导权。
实际上高飞清楚,国内之与强邻之侵略,均使国家建设步履蹒跚,身为海军部长的陈绍宽却不能掌控全国所有海军,只能在本身管辖范围内求取发展,为了发展只能采取一些非常之手段也算迫不得已,早在1928年,时任中国海军第二舰队司令的陈绍宽就曾经上书,要求花二千万元建造中国第一艘航空母舰,全面抗战爆发之后,陈绍宽做了一个非常不切实际的梦想,从辽东到南海中越边界,划分四大战区,建造二十艘航母,每艘航母造价约十八亿元,这对于连步枪子弹都供应不足的中国军队来说,真算得上是宏图大业,一下子把中国海军未来上百年的梦想都挥霍了,在陈绍宽看来,他是在实践自己的海军强国梦,在外人看来这就是固执己见,痴人说梦。
蒋介石的脸色不算很好,但是陈绍宽似乎也并不太过在意,毕竟靠电雷系的土包子是撑不起来的,海军不是内河的巡逻队,所以陈绍宽才敢如此理直气壮的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