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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2)

第一章

碧竹,清风,夜寒。{免费小说 }

晓月临窗,淡淡的月色如水一般纯净,悄悄地透过窗棂,静静地泻在窗台上,还有我的心上,是那么的孤寂,那么的静谧。

独居幽室,空荡荡的石屋里盛着一个心中同样空荡荡的我。索性披衣出屋,临空数星。极目远眺,无边的苍穹敞开博大的胸襟拥抱着万物,皎洁的月儿用纯美的心怀俯瞰着众生。深蓝的天空中缀满了点点寒星,更加显得宁静而幽远。

造化是神奇的,不仅赋予了我们宝贵的生命,而且也赐给了我们一个纯美的世界。生活、生命,时间、金钱,风淡如梦。。。。。。月影星辉里,什么都可以不想。一花一世界,一草一人生。哲人说得好,只要慧心独具,随处都能感悟到一份真意,一份情趣,一份韵味,甚至哲理。 医道官途:妇产科1

月正明,夜正浓,心更寂。。。。。。

回到石屋,摆好茶具,备好热水,撮几粒细芽放入杯中,一股清香顿时在空气中弥散开来,浓浓的,幽幽的,直往口里、鼻里、心眼里钻,令人心旷神怡。

轻轻地托起茶杯,揭开杯盖,缕缕白雾伴着茶香扑面而至,汤色碧绿,香气远播。浅浅地品上一口,清香便顺着舌尖流向舌根,一直滑入心底,萦绕于心间。顿时,如置身于青山绿水、空谷幽兰中,清新,自然。

一片星辉,一刻宁静;一缕幽香,一份静谧。

醉人的茶香,醉人的夜。我也开始迷醉了。

从苏华的墓地回来后,我一连几个晚上都呆住这地方一直要到午夜才回家。这几天我的心情极度不好,因为我一时间无法接受曾经那个鲜活的她竟然也离开了我,离开了这个世界。我伤感于生命的脆弱,由此想到自己的人生。

我在想:是不是就在最近的某一天,我也会像她那样离开这个世界?

白天上班的时候我很少说话,脸色也阴沉得可怕。科室的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这个平常好脾气的人,但是她们都不敢来问我。这也让我感到更加的孤独与寂寞。

可是我不想回家。家里虽然有孩子,还有陈圆,但是我害怕自己在看见了他们之后会更加伤感。因为我的家曾经有过苏华的影子。

她,曾经是那么一位傲气、自信的女人,现在却变成了一堆黄土。人生难道就是这样的么?几天来,每当我独自一个人在这间石屋里面的时候都会悲哀地思考这个问题。

一直到今天,就在刚才,我忽然地明白了。当我看见苍穹中一颗流星划过天际的时候顿时就明白了。

流星,或许它曾经有着太阳般的绚丽,但是它也有消逝的时候。茫茫宇宙何其大,何其深远,它一样地会消亡。而我,还有赵梦蕾、苏华,我们都是如此的渺小,我们的消亡也许更卑微。就在刚才,当茶香飘散在石屋的每一个角落里面的时候,我才猛然地明白了:生命的意义不就在于此吗?我感受到了茶的香味,体会到了它给我带来的愉悦感受,难道这不就是我活着的证据吗?

对,就是这样。我感受到了愉悦,感受到了自己身体每一个细胞的活力,至少我如今还没有变成一堆黄土,所以,我应该尽情地去享受生活,享受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一切。

再去看天空的星斗,我的感觉即刻就变了,我发现它们竟然是那么的美,更是如此的璀璨。或许天上的每一颗星星代表的就是我们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它们也有着生命。或许它们是我们这个世界死去的人的化身,也许它们中的有一颗就是苏华,就是赵梦蕾,就是我的导师,她们正俯视着我的这个世界,正关注着我现在的心情。。。。。。

关灯出屋,开车朝山下而去。

孩子已经半岁多了,他开始牙牙学语,而且也认得我了,每次看见我的时候都会兴奋。现在的他完全没有了早产儿的迹象,个子大小、各种反应和其他的孩子差不多。小家伙特别能吃,一包奶粉不到一周就会被他吃个精光。现在已经给他添加了辅食,小家伙长得虎头虎脑的,可爱极了,而且他长得越来越像陈圆的模样了。

我回家的时候他正在沙发上面玩耍,保姆坐在他旁边看电视。孩子看见我之后顿时“呀呀”大叫起来,欢欣鹊舞的样子。

我急忙跑过去将他抱了起来,随即狠狠去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孩子猛然地大哭起来。

“姑爷,你好像几天没刮胡子了,可能把孩子扎痛了。”保姆笑着对我说,随即从我手上将孩子接了过去。 医道官途:妇产科1

我尴尬地笑了笑。是的,最近几天来我一直魂不守舍,所以连刮胡子的事情也被我忽略了。

不过孩子确实可爱,他到了保姆怀里后不一会儿就又开始“咯咯”地笑了起来,还在朝我伸出胖嘟嘟的双手。

保姆笑着说:“这亲情是天生的,他就是喜欢你。”

我说:“这小家伙真乖,真调皮。阿姨,我饿了,麻烦你去给我弄点吃的。孩子给我吧。”

随即抱着孩子去到卧室,我眼前是陈圆消瘦、苍白的面容。我发现她的双眼显得有些凹陷,模样也似乎有了些改变。我忽然地觉得她在我的脑海里面变得有些陌生起来。

我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她,一会儿后才感觉到手上的孩子在发出奇怪的声音。随即去看他,惊讶地发现他正用他那胖嘟嘟的小手在指着病床上的陈圆,嘴里也在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

我觉得孩子可爱极了,随即去问他:“小梦圆,难道你知道她是你妈妈?”

随即,我的心颤抖了,因为我清清楚楚地听见从孩子的口里叫出来了一声“妈妈!”

孩子的声音虽然含混不清,但是我听得明明白白,他真的叫出来的是“妈妈”!要知道,他才半岁多点点啊,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叫“妈妈”呢?!

我不禁泪如雨下,即刻去对病床上的陈圆说:“圆圆,你听见了吗?你的儿子在叫你妈妈呢。”

可是,她依然如故。

我不甘心,急忙地去摇晃着孩子的身体,“儿子,快叫,你再叫妈妈啊?快啊!”

孩子猛然地大哭了起来。

保姆跑了进来,我激动地对她说道:“阿姨,我刚才听见孩子叫妈妈了!”

“我天天教他这样叫的。他还小,估计是偶然发出的那个声音。这孩子很聪明,估计今后比其他的孩子先说话。姑爷,去吃饭吧,我给你热好了。”保姆笑着对我说,然后朝我伸出手来。

我把孩子交给了她,随即朝外面走去。我心里在想:难道真的是偶然吗?却听见保姆在我身后说:“小姐真是苦命人。外面乡下的人都说,孩子先叫谁谁就苦命。哎!”

我不禁一阵凄苦:难道我不苦命吗?她昏迷着,什么都不知道,活受罪的可是我啊。

现在,我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冷漠了,甚至对陈圆的愧疚感也越来越小了。当然,这一切只有我自己知道。当然,我不会放弃她,因为我内心里面依然对她充满着怜惜。

即使她不是我的妻子,仅仅是我的病人我也会这样的。正如同保姆说的那样,她真的是一个苦命的人。由此,现在我开始怀疑起上天的不公平来。

其实,上天对我又何其公平?虽然我现在有了很多的金钱,而且还和那么多的女人有过关系,但是我依然孤独,而且我发现自己的女人越多反而会更加的矛盾和孤独。我是妇产科医生,应该对女性有充分的了解。她们不但经常遭受着各种女性疾病的折磨,而且还因为女性低下的社会地位而心存自卑。再有钱、即使身居高位的女性的内心其实也是自卑的,这一点我完全清楚。争强好胜的苏华,已经是市委书记的林育都是如此。所以,每当我与她们发生了关系之后就会即刻出现自责与内疚,因为我知道,每一次和她们的**其实多多少少都会对她们产生伤害。当然不是伤害了她们的肉体,只能是心理上的。

所以,我觉得自己将会想这样永远孤独下去。或许我挣钱、不住地与女性发生关系的原因也是为了克服自己内心的寂寞吧?古时候的太监喜欢钱,那是因为他们只能喜欢钱,因为作为男人,在丧失了性的能力后就只能把内心的喜好更多地转移到另外的事情上面去,甚至会喜欢金钱达到变态的程度。当然,还有权力。宦官当权的朝代都是很变态的。其中的道理就在于此。

我不想当官,其实我对金钱也不是那么的狂热,对美女也就是像其他男人那样的喜欢而已,并没有达到变态的地步。这一点我自己最清楚。所以我自己很明白:自己追求金钱和女人其实仅仅是为了消磨时光,克服内心深处的寂寞。数着钱玩,搂着女人睡觉是一种消磨时光、证明自己还活着的最好方式。 医道官途:妇产科1

不过现在我发现自己已经有所改变了,就在今天晚上。在我的石屋里面我感受到了一点:人生苦短,一定要及时行乐。

我不得不说苏华的事情对我的刺激很大。我想:一个人追求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最后成为一抔黄土?想起苏华所经历过的那一切,我觉得她的人生真是很不值得。

她没有事业,没有金钱,更没有爱她的人。真是可悲。

所以,我觉得自己决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我要去享受一切,让自己的灵魂和肉体都尽情地得到满足,即使有一天离开了这个世界也才会不觉得后悔。

第二天在医院里面碰上了唐孜。她远远地就在看着我笑。

前段时间我有一次远远地看见她后就独自悄悄地躲避了,因为我想到了那天那个晚上。那件事情让我后来都很难为情,因为她毕竟是唐院长的私生女儿。但是今天我没有那样做了,而是直接朝她走了过去。

“你好。”我笑着朝她打招呼。

“你好。”她也在朝我笑。

“遇到什么喜事了?这么高兴?”我问她道,双眼看着她漂亮的面孔,脑子里面浮现出来的却是那天晚上我们在一起时候的情景。心里顿时颤栗起来。

“我这个星期天要结婚了。冯主任,请你一定来参加啊。”她笑着对我说,眼神里面全部是妩媚。

我心里忽然酸酸地不是滋味起来,不过脸上依然在笑,“祝贺啊。喜糖发来啊?还有罚款单。”

她大笑,“好,我下午就给你送过来。”

在我们江南,人们经常戏谑地把结婚请柬称为“罚款单”很多人经常因为一天收到几份结婚请柬而烦恼,所以才有了这样的苦涩的玩笑称谓。

“好,下午见。”于是我说道。

她却叫住了我,然后低声地道:“我叔叔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下午再说吧。我现在还有事情。”我说。

她看着我,脸上顿时出现了一片红晕,“好吧。。。。。。”

晚上得把她叫出去吃饭。我离开的时候在心里说道,因为我的内心早已经起了波澜,而且脑子里面一想起那天晚上我们在一起的情景就让我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

她要结婚了,将是别人的女人了。或许今天我还有一次机会。我这样想道。

唐院长的事情我确实已经办得差不多了,所以我对今天晚上的事情很有信心。

那天下午在与唐院长商量了细节之后我就和章诗语一起吃饭去了,第二天一大早就知道了苏华的事情。随后我联系上了江真仁然后在隔离区外面的那个小镇找到了他。但是我们却不允许进入到疫区里面去。所以我们得到的仅仅是苏华的死讯,除此之外连她的遗体、甚至遗物都没有见到。

那天,江真仁的神情一直显得很黯淡,几乎很少说话,并没有流泪。但是我知道,一个人在极度悲痛的时候反而是不会流泪的。我很悲痛,但是苏华毕竟和我没有过刻骨铭心的情感,所以我流泪了,我的眼泪不自禁地就在朝下流淌,完全无法克制。我的脑海里面像电影画面一样地浮现出自己曾经和她在一起时候的情形,而那些画面直接就打开了我的泪腺。

回程的时候我发现他也是自己开车到那地方的,是一辆白色的宝马。我知道他赚了不少的钱,但是没想到竟然到了可以买宝马的地步。我的心里顿时不少滋味起来。不是我嫉妒他赚了钱,而是觉得苏华很不值,同时也为苏华感到不值:当初我可是看在苏华的面上才帮江真仁的,但是苏华现在却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她什么都没有享受到!

江真仁过来和我握手,“冯笑,谢谢你能够来。”

我淡淡地道:“她是我师姐。”

他点头,“我还要谢谢你对我的帮助。不过我觉得现在什么意思都没有了。冯笑,你是一个好兄弟,我很对不起你。当初我完全是利用苏华和你的关系,其实我的内心并不想和她复婚。道理很简单,我是男人,不可能原谅她对我的背叛。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最缺的就是钱了,心想只要自己有了钱的话,难道还找不到一个漂亮女人当老婆?但是现在我知道了,失去的再也不会回来,我曾经不原谅她其实是一种极度的自私。现在她已经走了,我拿那些钱、开这样好的车又有什么用呢?”

说到这里,我清楚地看见他流下了几滴眼泪,它们都掉落在地上的一个水洼里面。

我没有说话,心里在感叹。

他揩拭了眼泪,继续对我说道:“冯笑,以后不要再给我介绍什么业务了。我现在的钱够用了,苏华的父母就她一个女儿,现在她走了,我得去把老两口接来。我想好了,苏华不在了,我要替她为她的父母养老送终。哎!为什么?为什么很多事情总是要事情发生了之后才会悔悟呢?为什么啊。。。。。。”

他离开了,孤零零地去到了他的那辆白色的宝马车上,随即就看到他猛地踩着油门冲了出去,溅起的泥水即刻污染了宝马的洁白,他继续在加大油门,仿佛发疯了似的。这一刻,我内心的感慨更加强烈了。是啊,江真仁说得对,为什么我们总是在事情发生后才知道悔悟呢?

回去后我一连几天都闷闷不乐。后来有一天忽然想起了唐院长的事情,于是才给康德茂打了个电话。

在一家茶楼与他见面后我试探着问了唐院长那件事情该如何处理。当然,我不可能告诉他我和唐孜之间的关系。我只是说唐院长是我的老师,很好的老师,来找他出主意完全是因为受老师所托。

“他说的没错。你们章院长那里确实很重要,任何一个领导都希望自己的接替者不是自己的敌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康德茂笑着问我道。

“为什么?”我不明白。

“你知道普京接替叶利钦任俄罗斯总统的时候叶利钦提出了一个什么要求吗?”他接着问我道。

“我不知道。你说吧。”我觉得他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我知道他一定很有深意。

“叶利钦交权前夜,普京签署了赦免叶利钦家族任何可能的经济和政治罪行的法律。这是叶利钦对普京掌权提出的要求之一。”康德茂说,“其实道理很简单,现在那些有实权的官员大多都会多多少少有些问题的,他们当然不希望自己的继任者去翻自己以前的那些老账了。”

我恍然大悟,“有道理!”

“章院长那里很好办啊?凭你岳父和他的关系说一下这件事情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其实章院长需要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到时候他不反对你老师当院长就行,当然,如果他支持的话就更好了。”他说。

我说:“道理是这样。不过我岳父好像最近没有答应章院长的一个要求,所以我估计这件事情有些麻烦。”

“我给你一个信息。”他笑道,“最近省里面准备在省城的东边开辟一大片土地出来,然后把省城里面的大学全部搬迁到那里去。一是为了打造一个标准化的大学园区,二是解决大学扩招后目前校园容纳能力薄弱的问题。你们医科大学到时候也会整体搬迁。你们学校的地盘可不错,而且今后大学新区的建设项目也是一块肥肉啊。”

“什么时候开始这个项目?”我问道,心里暗自惊讶。

“今年底、明年初。很快了。”他说。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那必须得章院长当上学校那边的校长再说。”我说道。

他笑道:“那是当然。他如果当不上校长的话,你的老师也不可能接替你们章院长当你们医院的第一把手了。”

“学校的校长更是得由省委组织部任命。”我说。

“常务副省长一句话还不能解决一个校长或者一所医院院长的职务问题?关键是你得找对人。”他笑着说道。

我也笑,“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他摇头,“我不行。我就是一个小小的秘书罢了。章院长的事情他自己肯定有门路,你可以不怎么去管他。不过据我所知,他找的好像就是你的岳父。可能我的消息不一定准确,因为我不怎么特别地关注你们医院的人事安排。谁叫你对当官不感兴趣呢?不然的话我会随时注意你们单位的人事动向的。所以,你老师的事情很简单,或许并不需要黄省长出面就可以解决。”

我再次糊涂了,“那我究竟去找谁啊?”

“林书记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她出面有时候也是可以代表某些领导的。冯笑,我只能言尽于此。”他说。

我顿时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其实是在说唐院长的事情还不值得黄省长出面。林育就可以了。并不是林育本身有多大的能量,而是她身后的人是黄省长。

现在我才发现,有些复杂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只不过是我不懂那些事情的关窍罢了。

接下来我去找林易。

他一见我就对我说:“我还正说找你呢。我和小楠的妈妈正说找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情?”我问道。

“我们觉得小楠老是在家里不是很好。那房间的空气毕竟不大好,夏天马上就要来了,很容易出现感染什么的。你是医生,应该知道完全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我们想把她送到医院里面去。这样对你和孩子都有好处。你觉得呢?”他说。

“但是医院里面更容易感染啊。”我说。

“那要看什么样的医院。你们医院虽然是三甲医院,也就是医疗技术好一些罢了。住院条件还是很差的。我们省有一家高级干部疗养院,那地方在郊外,空气比较好,又是单人病房,里面的医生技术也不错。你觉得怎么样?”他问我道。

“我抽时间去看了再说吧。”我说。

“还抽什么时间啊?我们现在就去。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们在路上顺便说吧。”他说。

我觉得这样安排倒是不错,于是即刻就答应了。

他安排的是那辆加长林肯。我诧异地看着他。他笑道:“到那样的地方还是应该讲一下面子的,毕竟在那地方疗养的大多数是我们省的领导干部。”

“他们同意小楠住进去吗?”我担心地问道。

他笑道:“这你不用担心,我和那里的院长说好了。他们也想赚钱是不是?我都和他们谈好了,每年两百万包干。”

“这么贵?”我不禁骇然。

“贵什么贵?”他摇头道,“我们挣钱来干什么?挣的钱不花等于是白纸。挣钱的乐趣不仅仅在挣钱的过程当中,而且更多的是如何把它们花出去。小楠是我的女儿,给她花钱治病是应该的嘛。你说是不是?”

我深以为然。

随即他问我道:“说吧,今天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问道:“章院长最近来找过你是吧?他想让你安排那位知名导演给他的女儿安排一个角色是不是?”

他点头,“我没答应他。不是因为其它,我觉得你们这位章院长胃口太大。胃口太大的官员会很危险,我不想继续和他接触。”

“医院的项目不是已经正在进行吗?他如果出了问题的话岂不是一样会出问题?早知道如此的话当初就不应该和我们医院合作才是啊?”我不大理解。

“当时也只是权宜之计。我的目的并不是针对你们医院的那个项目,我看到的是未来。听说近期省里面专门规划了一处大学园区,到时候你们医科大学将整体搬迁到那地方去,医科大学那块地皮不错,今后新区的建设也是很大一笔业务。我听说你们章院长今后很可能担任学校那边的校长,所以我才答应了你们医院的那个项目的。当然,我的目的也是想通过那个项目了解一下他的为人。”他回答说。

“现在你觉得他很危险了。所以就不准备继续和他合作了?”我问道。

他却在摇头,“那倒不是。我是想给他一个信号,希望他的胃口不要那么大。不是他随便提出一个什么条件我都会照办的。”

“林叔叔,你想过没有?像他那样的人很可能今后会记仇的。现在他还没有当上校长,手上还没有掌握那么大的权力。但是一旦他坐到了那样的位置上去了之后,一旦手上掌握着巨大的资源了,说不一定就会和你闹别扭的。我听别人说过一句话,谈判是需要本钱的,现在他的本钱小,所以拿你没办法,但是今后就难说了啊。林叔叔,我觉得你没必要这样做,得不偿失。如果你觉得他真的可能在今后会出什么问题的话,还不如现在就完全断绝和他的关系。”我说。

“那你们医院的那个项目怎么办?毕竟我现在已经投进去了那么多的钱了。”他说。

“反正会赚回来的。或者你把那个项目转让给别人好了。不亏就行。”我说。

他“呵呵”地笑。

我忽然觉得不大对劲,“林叔叔,你是不是已经决定放弃他了?”

“医院的项目我会继续做下去的。你们那个姓章的院长如果一直坐在现在的位置不动的话今后出问题的可能性比较小,但是他一旦当上大学的校长了可就难说了。说实话,这个人我看不大准。他对他女儿太娇惯了,或许他本人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他的那个女儿可就难说了。”他说道。

“他女儿怎么啦?”我诧异地问。

“按照我和你们章院长以前商定的方式,我负责去赞助,然后他女儿获得名次。为了不要太引人注目,所以不能让他女儿取得更好的名次。可是你知道吗?他的那个女儿到了北京后竟然主动去魅惑了好几位评委,结果把她的名次提前了。这个小姑娘很不简单,野心很大。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你想想,如果今后我与姓章的合作的话,他一定会提出更多的报答要求。你说他要那么多钱去干什么?最终还不是投在了他女儿的身上。现在人们的信心那么灵通,一旦追查起他女儿的资金来源的话肯定就会出事情的。”他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心里想道。于是便问他:“那你准备怎么办?刚才你说了不是要放弃他的吗?不对啊?开始你好像不是这样说的吧?”

“现在我准备放弃他,至于最终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的话那就得看他听不听话了。”他说。

“什么意思啊?”我很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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