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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 / 2)

第三章

童瑶的故事确实很具有戏剧性,我听了后顿时目瞪口呆起来。<最快更新请到 >她给我讲述的故事是这样的——

当反贪局将那位副院长请去协助调查后并没有发现他有任何的问题,因为药房主任没有供出他来,而且那位副院长讲述的情况也没有什么漏洞。于是说反贪局的人就对副院长说:你可以回去了。副院长正准备离开,负责那个案件的人对他说:我们是老朋友了,今天请你来也是迫不得已,这样吧,我们请你吃饭怎么样?

确实,那位反贪局的人和副院长是多年的朋友,而且两个人平常还在经常走动。那位副院长也比较随和,同时想到事情已经说清楚了于是就答应了,他还说:这样吧,我请客,我比你们报账方便一些,毕竟医院的收入还不错。他那位反贪局的朋友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于是一行人就去往酒楼。

副院长久经酒场,几位办案的人也是,何况负责案件的这个人和副院长还是多年的好朋友,于是大家就开始放开肚皮大喝了起来。酒桌上大家开始谈笑着自己周围发生的趣事,同时互相敬酒,因为副院长说了他请客,而且又这么配合反贪局的调查,所以办案人员频频地向他敬酒,于是很快地副院长就被灌醉了。当然还不到那种烂醉如泥的状态。 医道官途:妇产科3

这时候副院长的那位反贪局的朋友就说话了:今天很高兴,谢谢你的酒啊,你们医院当领导的就是不一样啊。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副院长说:不用客气,我们是老朋友了。

那位反贪局的负责人笑着说:今天怪不好意思的,在你百忙之中把你请来,我们也是没办法,职责所在。老朋友,你能够理解这我非常的感谢。

副院长说:不用谢,我完全理解你们。

那位反贪局的负责人又道:那我们走吧。对了,不过我作为你的朋友,所以一定要提醒你一句,这次的事情如果真的与你没关系的话也就罢了,但是如果今后我们查出来这事情与你有关系的话那可就会很麻烦的。前不久我们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一位局长涉嫌受贿,我们调查他的时候他开始也没有承认,后来他下面的人问题太严重了,在法庭上为了争取立功减刑当场就把他给咬出来了。得,这下好了,本来那位局长只该判个无期或者缓刑的,结果死刑立即执行。哎!这人啊,有时候就是这样,一时糊涂就把命给送掉了。

那位副院长一听,顿时就被吓坏了,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于是即刻就说道:我,我现在说还来得及吗?

童瑶说到这里的时候便笑着对我说道:“冯笑,你说这件事情好不好笑?”

我觉得确实好笑,而且好笑得不可思议,于是问道:“后来那位副院长真的就讲了?”

她笑着说:“讲了,而且还把他以前干的所有违法的事情一股脑全部讲出来了。包括他在外面养小情人的事情。”

回到家里后我再次想起刘梦所说的这件事情来,顿时再也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我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不过我同时又想道:那位副院长的朋友也真是的,干嘛在那时候说那样的话啊?

此时,我不禁想到了一个问题:副院长的那位反贪局的朋友究竟算不算数他的朋友呢?

想了半天我也无法想明白这个问题,忽然才感觉到家里静得可怕。这才想起自己应该做一件事情——至少得打个电话问问陈圆和孩子的情况吧?

后来我没有打电话,而是直接去到了林易的家里。

是我家里的保姆给我开的门,她朝我笑了笑,随即转身去叫了一声,“林老板,冯医生来了。”

随即我就听见了林易的声音,“啊,冯笑来了啊。快进来。阿姨,今后在家里你应该叫他姑爷。什么冯医生啊?”

我即刻进去了,看见林易正在沙发处看报纸,于是我顺便问了他一句:“施阿姨呢?”

“在里面给小楠擦身子。”他回答说。

我去到他对面坐下,“孩子呢?还好吧?”

“也在里面。主要是让孩子经常看看**妈。”林易笑着说,随即又道:“你先去看看吧,然后我们去书房坐坐。” 医道官途:妇产科3

保姆带我朝里面走去。

进去后我看到施燕妮已经在给陈圆穿衣服了,她笑着对我说道:“你来啦?”

说实话,我心里不内疚、没有羞耻感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只能朝她笑笑,什么也不敢多说。幸好孩子在这里,而且他还正在婴儿床上欢欣地朝我伸出手来,“爸爸,爸爸!”

也许他说的是“抱抱,抱抱”或者是“爸爸,抱抱。”因为他的口齿并不是十分的清楚。我急忙过去抱起他,然后在他的脸上一阵猛亲。我相信,唯有血脉的亲近在可以让我如此激动,现在,此刻,我心里所有的烦恼和惶恐都烟消云散了。

施燕妮看着我们笑了,“冯笑,你和孩子还有小楠说说话,我先出去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陈圆的存在,于是急忙地问道:“她怎么样?”

施燕妮摇头叹息道:“还是老样子。”随即又轻轻叹息了一声后出去了。

我看着她出去时候的背影怔怔发呆,孩子的手在我脸上,暖暖的,柔柔的很舒服,他的声音在我耳边,“爸爸,爸爸。。。。。。”

孩子的呼喊惊醒了我,我这才去看躺在床上的陈圆。

她的双眼紧闭,眼眶深陷,脸上消瘦得可怕,皮下没有一点脂肪的痕迹,而且面色黯淡、蜡黄,早日美丽漂亮的她早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踪影了。幸好我是医生,而且早已经习惯了她现在的样子,所以我还能够淡然,不过却依然感叹上天对她的不公。

我怀里的孩子似乎也已经习惯了他母亲现在的这副容貌了,竟然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因为害怕而哭啼。

孩子的手在我的嘴唇上面摩挲,我张开嘴巴轻轻将孩子的手指**,轻轻地咬,孩子顿时“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抱着孩子去到陈圆的面前,俯身,“儿子,叫妈妈。”

孩子的手离开了我的脸,也不再笑,我急忙地又道:“叫妈妈啊,儿子!”

孩子开始在我怀里挣扎,我叹息了一声,随即抱着孩子去到了外面。

林易在看着我,满眼的隐忧,“冯笑,这样已经很好了,没办法的事情。如果你同意的话就再把她送到医院去吧。”

我摇头,“算了。明天还是把她送回到我家里吧。让那位退休医生继续看护她。”

他说:“在这里是一样的。”

我再次摇头,“你们的事情太多,还要分心去管她的事情。不用了。我家里整天冷冷清清的,也需要点人气。”

施燕妮在旁边流泪。

林易叹息着说:“把孩子给保姆吧,我们去书房说话。”

我们进去后林易用专用的电热水壶开始烧水,他对我说:“这是去年下雪的时候,我收集的雪然后用一个大坛子装好、密封后窖存在楼下那株蜡梅树下的,今年夏天才从土里刨出来,这雪水泡茶的味道很不错的。” 医道官途:妇产科3

我笑道:“你还竟然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他也笑,“是啊,我们不能一天到晚都忙活吧?何苦呢?总得让自己有清闲的时候才是。人这一辈子很短暂,要对得起自己才行。”

我“呵呵”地笑,“这倒是。不过一般的人哪里有你这样的境界?”

说话间水壶的水已经开了,他开始泡茶。当开水冲进茶壶里面的那一刻,书房里面顿时就被茶香笼罩住了。他给我倒了一杯,我看见茶杯中浮晃著一抹淡碧,几缕轻烟散著温热。禁不住端起喝了一小口,舌尖微甜,一股茶香慢慢从鼻端沁到咽喉,四肢百骸是说不出的轻松快慰。

“好茶!”我几乎是轻呼了出来。

他顿时笑了,“冯笑,你很少来我这里,本可以早点品尝到它的。”

我汗颜地道:“你太忙了,我不想打搅你。”

他顿时不悦起来,“你这话说的!我们是一家人呢。”

我顿时尴尬起来,“这个。。。。。。你和黄省长见面了吧?谈得怎么样?”

“很好。”他说,随即就没有了下文。

我观察着他的脸色,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他也发现了我在看他,即刻就微微地笑道:“是的,我和他谈得不错。项目运转得很不错,而且黄省长亲自给常行长打了电话,常行长那边也答应了,而且贷款手续正在办理中。冯笑啊,你做事情有时候太粗糙了,我不是让你问问康德茂吗?你怎么一直不给我回话?”

我这才忽然想起那件事情来,急忙地道:“我给他讲了的,但是他至今没给我回话。”

他叹息,随即说道:“黄省长都已经给常行长打招呼了,他还用得着给你回话吗?冯笑,问题不在这里,作为你来讲,你应该主动、再次去问问他的。虽然这件事情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但是你的这种工作方法和态度是错误的。嗯,可能我的这‘错误’两个字有些不大准确,但至少可以说明一点,那就是你做事情有头无尾,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到正事情上面。你现在只是一个医生,这无所谓,但是今后呢?如果你今后不当医生了、去从政、去经商的话怎么办?这样可是不行的啊。冯笑,你说是吗?”

我很是惭愧,不过嘴里却在说道:“我就当医生好了。”

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地还笑了,“冯笑,如果这次的事情处理不下去的话,你还可能当医生吗?当然,从政就更不可能了,不过你可以去经商。呵呵!我没有其它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人生可能会有很多的变数,你应该随时做好心理上的准备。明白吗?”

我顿时不语,因为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他看了我一眼,继续地说道:“冯笑,你是具有高学历的人,也就是说,你的知识层面已经够高的了,但是有一点你可能并不清楚,知识和智慧可不是一码子事情。准确地讲,这是两个不同层次的概念。知识是模仿;智慧是创造。知识是被动的接纳,智慧是主动的渗透。知识是仅把书本和表象摄入底片的照相机,智慧是洞悉穿刺事物本质和内核的透视仪。知识是死的,可以传授和学到,而智慧是活的,只能悟到和偷到。冯笑,你说是不是这样?”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这一番话,他的这几句话说得太有水平了。于是我点头,“其实我内心里面一直很感激你的,因为你教了我很多的东西。可惜的是我太笨了,学到的太少。”

他微微地笑,“你不是太笨,而是太聪明了。太聪明的人往往容易懈怠,不愿意去仔细感悟很多事情所包含的深层次的道理。当然,你目前的家庭情况也让你受到了影响,因为小楠,所以你过于地放纵了你自己,从而不愿意去冷静地思考很多的问题。这些我都能够理解。但是冯笑,你想过没有?人这一辈子可是会有很多变数的,如果你现在不提前作好准备的话,今后就会感到措手不及的。我一直没有干涉你的私事,其实也是想到了你现在的特殊情况,但是冯笑,做人不能这样啊,一个人总得为自己的今后,替自己的父母、朋友着想才是啊。你说是吗?你呀,现在越来越放纵自己了,这可是不行的,你应该知道,我们并不仅仅只是活在当下,更多的是在为未来活着的啊。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吧,上次我让上官琴把你叫回来,其实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想提醒你不要太放纵自己了。你想想,你和一位有妇之夫私底下跑出去,而且还根本就不了解对方的家庭情况,根本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要那样去做,你这不是很傻吗?可惜的是你根本就没有领悟到我的意图。哎!我本以为你是那么的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的,可是你竟然是那样的糊涂!得,最后终于出事了吧?”

他的话让我汗颜无度,惭愧万分,此刻的我恨不得从地上找一条缝隙钻进去,“对不起。。。。。。”

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你现在知道错了也还不晚,人嘛,总是会慢慢成熟起来的,有了这样的教训,我想你今后就会成熟得更快一些的。冯笑,我知道你很孤独、寂寞,其实你想过没有?有时候孤独和寂寞也是对人的一种考验啊。一个人如果能够学会享受这种孤独、寂寞的话也是一种境界啊。在孤独、寂寞中去思考,去感悟,这才是更有意义的事情啊。你说是吗?”

他说的当然对了,可是我能够做到吗?我在心里暗暗地惭愧道,不过却在点头,“是,我以前确实太放纵自己了。”

他顿时笑了起来,“我看啊,你暂时还是做不到的,除非你真正领悟了我今天给你说的这些话。”

现在的我就好像没有穿衣服似的被他看得一清二楚,顿时尴尬起来,急忙地道:“这次的事情。。。。。。这个,他承认了吗?”

我这样问一方面是想转移话题,另一方面却是非常想知道事情目前的情况。说实在话,我心里非常焦虑和着急。如果不是今天晚上和童瑶一起吃饭、暂时性地把这件事情岔开了的话,我可能早就去找上官琴了。现在我才明白,自己今天晚上到这里来并不仅仅是来看陈圆和孩子的,或许更多的是想问问这件事情,或许这才是我的真正目的。

他在点头,“他已经承认了,就是他干的。”

我悬着的心顿时一下子就放了下来,身体也禁不住地不再那么僵直、紧张了,而且还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即问道:“那么,接下来怎么办?”

他说:“还能怎么办?给钱啊。他已经答应了,接受一笔钱然后出国去生活。从此再也不提这件事情了。我已经给章校长打了电话,他说,既然是匿名信,他们可以不再理会。即使上面有人问起来的话也好说,到时候就说没有查出什么问题。冯笑,这件事情就算这样过去了,但是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下去了,你我都是男人,有些事情我完全可以理解,因为我自己也曾经年轻过,但是,做任何事情都得有个度才是啊。你现在是这样一种情况,在外面找女人我并不反对,但是不能太滥,你说是吗?”

他今天的话比以前更加直接,而且每一句话都直击我的要害,这让我感到无处躲藏但是却又毫无还嘴的余地,所以我只能点头,因为我确实太不像话了。我自己完全承认这一点。

“今后不会了。惭愧。”我说,脸上竟然在流汗。

他顿时大笑起来,“这就好。其实事情的关键不在你究竟干了什么,关键的是你成熟了多少。你说是吗?”

其实我是不大懂他的话的,不过我依然在点头。

他却又问我道:“冯笑,假如这次的事情没有处理得好的话,你准备怎么办?我的意思是说,假如这件事情闹大了,你会如何对待?”

我一怔,想了想后才说道:“反正我没有从中牟利,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他微微地点头,“倒也是,我相信你不会去贪图那样的小钱的。不过冯笑,你可是妇产科医生,而且还是科室主任,上次庄晴的事情出了后就差点让你受到影响,如果这次的事情再被人们知道了的话前面那件事情造成的影响就会被放大的,所以即使你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那么从伦理或者道义上你都会受到谴责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你这个医生可就当不成了。你说是不是?”

他说的这个问题其实我早已经想到了,不过现在听他亲口讲出来的时候我还是感动自己的背心凉飕飕的,汗水也差点再次涌出,“是。。。。。。不过,我可以去做生意,反正我已经有项目在。”

他再次大笑,“是吗?这倒是。不过你想过没有?你父母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了呢?你家乡的人又知道了呢?据我所知,你的父母可是本分人,他们能够容忍你出这样的问题吗?还有冯笑,你作为当儿子的,当你出了这样的事情后勇于去面对自己的父母吗?”

我的汗水在慢慢渗出,“我。。。。。。或者我出国去。”

他却即刻冷哼了一声,“难道你就如此忍心丢弃自己昏迷在床的妻子,还有年幼的孩子?”

我的汗水滴落到了地上,“我。。。。。。”

他在盯着我,叹息道:“你呀!”

我顿时明白了,原来他是在开导我,是在让我领悟某种东西。那样的情况并没有发生,那只是一种假设,而林易可是从来不去做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的,所以我想,他这样对我提及这件事情一定有他的道理和意图的。于是我低声地问道:“那么,我该怎么办?”

果然,他顿时笑了起来,“我就说嘛,你真的是很聪明的。”

我急忙恭敬地道:“您说。”

平日里我很少在他面前使用这个“您”字的尊称,因为我始终记得自己曾经和他平辈相交的时候,而现在,我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

他说:“喝茶,茶都凉了。”

现在我哪里有心思喝茶啊?不过却不敢拂他的意,于是只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问道:“味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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