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医院的时候,秦欢只看到盖着一床白布的迟恒,那样静静地躺着,没有呼吸,没有温度,冰冷冷的,极其骇人,刚才还能对着她微笑,对着她温声细语,还能拥抱她的男人,就这样躺着,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秦欢的手,颤颤巍巍地掀开白布,在看到那熟悉的脸庞时,还是抑郁不住的哭了,只是这一次,她并没有再崩溃大哭,她知道,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她绝对不能倒下。
至少现在不能。
她的手攥得死紧,紧得手背上的青筋一一浮起,深深地呼吸,才能压抑下自己胸腔上那不断涌起来的悲呛,她拿出手机,极其平静地通知了迟恒的家人。
那头的诧异和哭天抢地的崩溃哭声与她初初知道的时候并无差别,她只能安慰着,可此刻,语言却是最苍白无力的东西。
出了病房门口,Red一直就站在那里,见到她出来,连忙上前一步,秦欢却是看都不看他,径直走过,Red欲言又止,她的脚步却是稍顿,没有回头,仅仅缓缓开口,一字一顿,“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见到你。”
Red黑眸中滑过极致的痛楚,他沉默了一会,还是道:“现在不行。”
现在她的情绪如此不稳定,他不能此刻离开她身边,不然她又干啥事怎么办。哪怕她厌恶死他,他也不会走。
秦欢冷冷地勾了勾唇角,不再说话,径直走了。
迟恒的父母是深夜赶来的,秦欢在医院的门口接到了他们,二老仿佛一夜老了十几岁,风尘仆仆地赶来,脸带憔悴,几乎是撑着一口气,下一刻就要倒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