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半年,最慢一年。”
“我不要,我不想等那么久,这笔钱我有用!”
“这么多钱,你要买房子吗?”
“用不着你们管啦!”
涉及到大笔的钱用在什么地方时,龙奎永远不愿意透露,这好像是他最深的秘密。
龙奎的另一个秘密藏在他的披风下面。
某一天吃饭的时候,楚千雀问锦断:“锦姐姐,你听说过SPA吗?”
“死怕?那是啥?”
“就是传说中的水疗啦。”他解释一通,按陆苏的理解实际上就是文艺版的洗澡,不过水疗的功效倒是很吸引锦断,排毒美容这种虚无的东西,为什么会吸引女生呢,真是让人费解。
她说:“那我们明天一起去吧。”
“好啊好啊。”虫婷说。
“我才不去呢!”陆苏说,“我知道个更好的地方,可以吃小吃吃到吐为止!”
“切,男生真是现实啊!”
最后分成了两派,锦断虫婷和楚千雀要去做死怕,老头和陆苏要去那个有东西吃的浴场,老头把碗一放说:“从现在开始我什么也不吃,明天要把本钱吃回来。”
“老头,你还在耿耿于怀啊……对了,小朋友跟我们去吗?还是跟你的几个姐姐去洗文艺澡。”
龙奎闷闷地吃饭,说:“我哪也不去!”
“马上要过年了,怎么能不洗澡呢。”锦断说,“身上会臭得招苍蝇的。”
“冬天没有苍蝇!”龙奎说。
“那也不行,必须得洗澡。”
锦断威胁半天,龙奎同意去了,不过是跟陆苏他们一伙。第二天一早锦断他们仨先走了,老头和陆苏准备出发的时候发现龙奎又玩起了失踪,找到他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最后陆苏在小区下面的水泥管道里把他拎出来:“你怎么又玩失踪,这么讨厌洗澡?”
“我身上很干净啊,不需要洗的。”
“你怎么证明自己干净?”
“你怎么证明我不干净!”
两人扯起皮来,陆苏说:“老头,你说他两句,这孩子怎么又耍无赖了。”
老头从地上抓了一把雪融后的稀泥,“啪”一下拍到龙奎脸上:“好了,你现在不干净了,跟我们去洗吧。”
“老头,你的教育方式还真是简单粗暴。”
“那是简单有效!”老头一边说一边把弄脏的手在龙奎脑袋上抹干净,后者已经气得快冒烟了。
后来陆苏才明白,他之所以死活不要去洗澡,是害怕他们看见他身上的秘密。
在浴场里脱衣服的时候,龙奎故意脱得很慢,老头说:“你看看你,头上和脸上这么脏,好好洗一洗。”
“还不是你弄的,臭老头!”
“老头,你别顾着说他!”陆苏说,“你怎么把烟斗也带进池子里啊。”
“我乐意!”
两人舒舒服服地在池子里泡着,老头说:“我以前在皇城的时候,上午皮包水,下午水包皮,泡着澡吃着炸花生米,喝着小酒,真是舒服啊。”
“你试过水包皮包水吗?”
“那是啥?”
“就是这个!”陆苏把老头的脑袋往水下猛按,他在下面扑腾起来,半晌陆苏把他松开,老头吐了一口水:“混蛋,想淹死我啊。”
“哈哈!”陆苏笑着说,“对了,小朋友呢?”
“我看见他进了桑拿室,裹得严严实实的,害怕露小**吗?”
“不至于吧,我去把他捉过来。”
“我也去,泡得有点晕。”
陆苏敲了敲桑拿室的门,对里面喊:“龙奎,你在吗?”
“别进来,蒸气会跑掉的。”
“你不怕昏倒吗?”陆苏去拉门,却被龙奎在里面紧紧拉住,不过他的力气当然不敌陆苏,一下子连人带门被拽了出来,没穿衣服的龙奎让陆苏惊讶不已。
他的身上纹着很多奇怪的符咒,从肩一直延伸到后背,在后背处那些符咒组成一个圆,中间有一朵莲花。陆苏至今见过两种符咒,一种是除妖师用的,他们的符潦潦草草,是从道教的鬼画符延伸过来的,透着一种力量感;另一种是炼妖师用的,他们的符严谨工整,透着一种对力量的压制和约束感……陆苏骨子里更喜欢后者的严谨风。
龙奎身上的符是后者!陆苏一时惊讶不已:“你……你身上……”
“别问!”老头打断他,“什么也别问!”然后把龙奎扶起来,以少见的慈祥说:“老爷爷帮你洗头,好不好。”
暴露了自身的秘密,龙奎羞涩地点点头。
老头一边帮他洗头,一边说:“每个人身上都有不能说的秘密,小子,你别问他的事情了,等到了一定时候,他会自己告诉你的。”
“我知道了,我不问就是了。”
“也不要告诉别人,好吗?”龙奎祈求着。
“你放心啦,我和老头的口风最紧了。”
似乎是为了让龙奎安心一点,老头说:“你摸摸老爷爷的骨头,是不是比常人要硬。其实老爷爷身上也有秘密呢。”
“我也有呢。”陆苏说,“你看我一个蛋蛋大,一个蛋蛋小,这可是打死都不能说的秘密哦。”
龙奎像解除防备般地笑起来,微笑的眼睛里却似乎有一种异样的神情滑过,但转瞬即逝。
……
同一天晚上,乌云遮没了月亮,在C城一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中,一个苍老的男人正用枯瘦的手指翻看一本笔记。
这时门被推开,但地下室中的人却并没有抬头,进来的人是个穿着坚领披风的小正太,他慢慢走下台阶,说道:
“爸爸,我回来了!”
“龙奎,你已经接近那些人了?”
“是……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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