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骨姐姐!”黑暗里蛛玉的声音说,“你不用去了,我能听到他在干什么。”
“你能听到?”
“恩,我的‘蛛丝洞悉’可不是一般的侦察型妖技,让我来听听……我好像听到了‘稀里哗啦’的声音,要么他们就是在用猪骨头练铁砂掌,要么他们就是在打麻将。”
“打麻将!居然不叫上我。”老头愤懑地说,“姑娘,你怎么可能听到这么远,顺风耳吗?”
“打听别人的妖技可是不礼貌的,老爷爷!”蛛玉嘿嘿笑道。
“切,我还以为干什么去了呢。”锦断枕着手躺下,“居然学会说谎了,这混蛋!等他回来,看我不教训他!”
“圣骨姐姐表面上很冷漠,其实很在意他嘛。”蛛玉笑着说。
“多嘴!我一点也不在乎他!”
这时虫婷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说:“咦,怎么大家都醒了,天亮了吗?”
“没有!”锦断说。
“哦!”她又躺下,三秒钟之后再次睡着了,发出细细的鼾声。
“其实刚才那个屁是我放的。”耳月刀得意地说,“真是一个拷问人性的屁啊。”
“我现在心情很不爽,你要么闭嘴,要么就被我揍!”锦断说。
“心情不爽?需要我借你个肩膀吗?”耳月刀猥琐地拍拍肩,“不但是肩膀,我全身哪个部位都可以借的哟,特别是……”
“去死吧!”锦断飞起一脚,把这个话多的贱货踹进一堆箱子中去了。
……
“国士无双十三张!哈哈,我和了。”
烟雾缭绕的棋牌室里,经过老半天的鏖战,楚千雀突然单手一捋,面前的麻将牌都像被拉链拉过一样全部倒下,他这一手推牌的动作真的很有赌圣风范。
绷带男不敢相信地凑过来看,低低地啧舌:“真的是国士无双!该死,我差一点就可以和了,晦气啊!”
“怎么样,你承认自己晦气了吧!居然还说我借你们的运!不自量力……”
陆苏踩了他一脚,示意他不要乱说话,对面这两个外表恐怖的男人如果一掀桌子要打架,他可招架不了。
还好绷带男的赌品不错,没有掀桌子翻脸,他苦恼地点着烟斗,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张张推倒面前的牌。
长大褂扫了一眼他的牌,惋惜地说:“老周,差一点就能和字一色了。”
“唉,谁说不是呢!”
完全听不懂他们的对话,早早和牌的陆苏整个过程一直在旁观,而且是一头雾水地旁观。
清算一下点数,两人一下子输掉了二百多张筹码,陆苏暗自惊诧,他还以为输一局算一根呢,原来一下子就能输掉这么多,那一千根并不是达不到的目标嘛!
一千根就要把命交出来,这赌注未免太大胆了吧!
长大褂突然咳了一声,有点刻意地朗声说:“老周,上个厕所吗?冲冲晦气。”
“行,我们上个厕所去,马上回来。”
“走好走好!”楚千雀笑嘻嘻地挥手,然而等两人一走出视线,他立即低头对陆苏说,“陆兄,这两个是高手!”
“啥?我看不出。”
“他们一直在算我们的牌,我要不是出千,这局根本赢不了!”
“你出千了?”
“你以为你开局的九莲宝灯是哪来的?”
“哦!”原来不是自己的强运爆发,而是楚千雀的偷天换日啊,陆苏心里稍稍有点失落,“你什么时候帮我换的牌,我根本没发现。”
“大家说话的时候,我偷偷换了你的手牌,而且布置了一下我的。”
“哎,你为什么不换自己的,这样不就一下子赢了吗?”
“一方面我是想赚更多点,另一方面这样可以不被怀疑我出千!出千这种事,要像偷情一样小心才行……”楚千雀看看左右,说,“我们去偷听那两人的说话。”
“哦。”
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冒险啊,陆苏暗想,不过在这个四四方方的战场上,他和楚千雀的角色已经完全颠倒了,他成了战斗力只有5的渣渣。
楚千雀拽着陆苏进到女厕所,隔着墙去听那边的对话,陆苏隐约听见:“……老周,这个空子不是泛泛,是个进门槛的,我一开始就注意到他把骈手阿贵的叶子换了,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换的,当时想点破,你为什么使眼色不让说呢……”
谁是骈手阿贵?这是高级赌徒的黑话吧!
楚千雀咬着指甲,低低地说:“陆兄,这两个果然是行家啊!我们要小心了,看来今天的局注定是双龙会了!”
(空子:赌客。阿贵:同上。进门槛:道行高。叶子:牌。这些是麻将场的黑话,当然现在已经听不见了……我可是认真查资料的哟!不懂麻将的诸位就以陆苏的小白视角瞧个热闹吧,其实我也是入门级。另外,本章出现的南北对骂,不代表作者观点,作者是个住在北方的南方人,凭心而论,我对各地民俗方言都超喜欢……呃,本章的“凭心而论”好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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