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振作起来。”耳月刀拍他一下,“摆出一副苦瓜脸给谁看啊,我们好歹做点什么啊……喂,你看有几个女难民长得不错哟,咱俩分了吧,四十岁以上的归我,以下的归你。”
他故意说这种没节操的话,但陆苏真的没心情笑,他摇摇头说:“还能做什么?我的脑子现在一片空白。”
他抬起手对着这片广场,掌中倒转如果能让时间也倒退就好了,哪怕是用生命作消耗,他也希望能回到几个小时前,如果回到那个时候,他无论如何也要冲进总部去救下空觉大师,阻止这可怕结局的到来。
想到这里,心脏的绞痛又一次发作了,自从这个夜晚之后,陆苏的心绞痛时常出现,每每折磨着他的身心。曾经失去舅舅而被掏空一块的心,后来被锦断弥补,而现在这一块长好的心脏已经被硬生生撕裂了,这种映射在**上的痛苦怎样也无法平息。
“智者,我现在该怎么办。”陆苏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虽然他知道智者不可能跑出来告诉他答案。
突然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不是耳月刀的大手,而是一只柔软纤细的手,触感很像锦断。一瞬间他以为锦断回来了,笑嘻嘻地说:“我回来啦,放心啦,我不会抛下你们的。”而转头看见的却是虫婷的脸,她皱着眉头努力地微笑着,温柔地说:“别泄气,你一直是我们的支柱,一直是我的最喜欢的哥哥一样的人,你怎么能就这样放弃呢。”
陆苏无法应对这样的话语,不过看得出来,鼓励别人并不是虫婷的特长。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到了总部前面,龙奎叫了一声“喂……”当看见这边的情景时他又识趣地闭了嘴,然后和耳月刀低低地交换了几句话,带着那些难民进到了总部中去。
这下空荡荡的广场只剩下他们两人了,不过此时此刻,和虫婷的独处却没有暧昧的感觉。她脸上的火焰持续燃烧着,像旷野中的一只小蜡烛,努力地照亮漫天的黑暗,把那一丝的暖意放射出来。
久久地盯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陆苏好像有些胆怯似地收回视线,看着四周的黑暗,叹息一声:“事到如今,我还能做什么。”
“很多事情如果我不去做,就再也没人做了!你还记得这句话吗?你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切才刚刚开始,我们还有很多机会。”
“你再怎么说……”陆苏用消沉的口气说,“也已经没用了,他们都疯了,这一次不是我们几个人去对付一个厉害的BOSS,这一次全世界都疯了,我们才是他们要消灭的异已。”
“我们有力量,我们还有武器和妖技,多救一个人,哪怕多救一个人也行!”虫婷依然微笑着注视着他,“请你振作起来吧!”
不知道是这笨拙的微笑,还是稚气的话,或者是虫婷脸上的温暖火焰,有一种情绪正在慢慢进入陆苏消极的内心,如同小小的蚕虫啃噬着大片的树叶,虽然微不可察,却又切切实实地在发生着。
不争气的眼泪又一次流淌出来,陆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为什么今晚的自己会变得这么懦弱,这么让人讨厌,连自己都开始讨厌自己了。
虫婷张开双手,把陆苏轻轻地抱住,她脸上的火焰好像烧着了他脑后的头发,不过无关紧要了,这温暖的拥抱似乎比语言更让人欣慰。
“你是光!”虫婷说,平时的话陆苏一定会吐槽她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现在,真的真的没心情了,只想静静地听她说下去,“锦姐是一个黑黑的屋子,没有光的屋子只是一片黑暗,有光的屋子才有一切。”
“恩!”陆苏咬着嘴唇控制着泪水,哽咽地说,“我知道,我知道!”
“陆苏,别难过了!”虫婷像个小妈妈一样拍拍陆苏的后背,“我们一定会把锦姐找回来,因为我们是她最亲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
陆苏推开她的肩膀,其实他真的还想在她温暖的怀里多呆一会,不过那样的话火会把脑后的头发都烧光的,他使劲地擦了擦眼睛,好像想让视线变得更加清晰。当手掌从脸上拿开时,泪水已经被擦得干干净净了,哭泣和懦弱至此为止吧!
想不到有一天他会被呆呆的虫婷治愈,这个目光干净的女孩,无论天翻地覆,也永远会保持一片洁净的心吧。如果锦断是黑暗,虫婷就是光明,锦断是冰的话,虫婷就是火,锦断是一只修罗,而虫婷则是……不是什么圣女,当然也不可能是菩萨那么夸张,看着她脸上燃烧着的火焰和那下面坚毅的神情,那么她应该是尊金刚吧!
对的,荡平一切污秽的秽迹金刚!
恢复了往日的神情,陆苏说:“我们去做点什么吧。”
“恩!”虫婷努力地点头,然后突然盯着陆苏脑袋上方,“那个……”
“怎么了?”
“你的头发都烧起来了耶,不要紧吗?”
(秽迹金刚,又称“除秽金刚”,曾为佛祖荡平螺髻梵王设下的污秽“天堑”。此尊金刚又有“火首金刚”或“火头金刚”的称谓,寓意以火燃烧一切烦恼污秽而达清净之地。在古印度也曾被当作火神的别名,其造像为全身环绕火焰。无错!这就是虫姑娘的原型!我指的是人设上的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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