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妈妈说:“是啊!以前在村里,还感觉不出有多么严重。在村里的时候,你爸就有这么一点爱显摆,好个面子,就愿意吹他有多么能耐,他儿子多么有本事,他天天都喝什么样什么样的酒,抽什么样抽什么样的烟。农村人都心眼好,光是羡慕咱家。这不像城里人,很多人心眼子都坏了。你爸就是因为面对的人不一样了,所以才会老说错话,办错事。刚才我还在想,要不要我和你爸再回东北,可是我现在天天能看到孙子,天天就在儿子的身边,我不想回去啊!把你爸一个人放回去,我是绝对不放心的。他确实一辈子没做过一次饭,他一个人回去,能饿死。”
“但是现在这个样子,真地不行。妈,大姐,大姐夫,再这样下去,就算我没有被免职,但我的精神就已经崩溃了。实在受不了了,实在受不了!呜呜呜,呜呜呜……”
方圆失声痛哭起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掉过眼泪了,这一回,方圆再也止不住了内心的悲伤与无助,头依偎在方妈妈的怀中,就像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
方萍和方妈妈也掉泪了。方萍在一边甚至也哭出声来。赵纯说:“妈,这个事,您可一定要拿主意啊!您平常虽然一般不拿主意,但我知道,其实您是一个内心很刚强的人。”
方妈妈哽咽着说:“我知道小赵你的意思。但我和他一起生活40多年了,我习惯了他,他也习惯了我。老伴老伴,老来做个伴。我说要离婚,那就是一句气话。圆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和你爸,就住医学院教工小区,我管着你爸,平常不准出门,如果出门,必须我跟着。我得管住他的嘴,一旦发现说错了话,立刻不让他说了。”
方圆摇了摇头:“只要一条,他就喜欢吹嘘他儿子是东州教育局的副局长,用不了两天,马路上跟他打过招呼的人,就都知道他是教育局副局长的爹了。”
方妈妈叹气:“难道我一定要回老家才行吗?现在让我一天不见我孙子,我都会难受得要命,我不想回东州啊!”
赵纯说:“舅子,我有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方圆说:“你说。”赵纯说:“在农村,租个房子租块地,让咱爸找个事情干。平常就在农村住着,到周末的时候,我开车把他们接回来。这样又能看见孙子,还因为农村那里比较闭塞,也不会有什么消息传到东州来。就算是偶尔说错一两句话,也不会有太多的人知道。再说了,东州的农村,基本都说东州话,老爷子根本就听不懂,也就没有办法交流得起来。再加上妈的监督,随时纠正,我相信这样就会两全其美。至于爸想喝的酒,想抽的烟,我随时开车送过去,还有你的司机也可以过去送。送得再多,也没有那么多的闲言碎语。”
方圆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方圆说:“行,就这么定了。明天啊,我就联系联系,找个离市区比较近的农村,给爸妈租块地,租个房子或者买个房子。好了,我回去了。你们也回医学院那边住吧。这个房子,你们住在这里,太不合适了。这周围,全都是暗中盯着我的眼线啊!”
赵纯说:“放心吧。过一会儿,我把妈和方萍、春晓拉到那边去。现在,爸的事情解决了,我也就放心了。”
方圆说:“希望爸这一回再也不要再出洋相了。”
方妈妈说:“圆圆,你爸的事情先这么定下了。你跟妈说,外面的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如果她生了孩子,我认不认这个孙子?”
方圆又有点头大:“这当然就是你的孙子或孙女!你是他的亲奶奶!”
方妈妈说:“那我是不是也能经常见到这个小孙子?”
方圆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方圆想了半天,说:“或许吧。”方妈妈说:“两个孙子,我一定会不偏不向。可是,你外面的那个儿媳妇,我该怎么叫她?”
方圆说:“你叫她思思或者小宋都可以。”
方妈妈并没有放过方圆的意思:“那么,她是不是也该叫我一声妈呢?”方圆现在只想夺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