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又对夜斯洛道,“洛少,那今晚,离离就麻烦您多加照顾了!”
“没问题,”夜斯洛笑得像一头强装无害的灰狼,“交给我伯母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流离有心挽留,但想到母亲身体一向孱弱,今天又咯了血,若是休息不好只怕病情又会加剧,便摆出一副乖乖女的模样,笑容温婉地向母亲摆手再见。
程琴刚一踏出房门,流离的笑容立即垮了下来......
眼角的余光睨到夜斯洛脱掉外衣,随意地丢在沙发上,又褪下黑靴,换上一双不知从哪里淘出的舒适男士拖鞋。
当那厮开始伸手去解腰间的皮带时,程流离忍不住地清了下嗓子,“咳!咳咳!”
“怎么,嗓子卡住鸡毛了?”一脸该死的坏笑,手下的动作却半点也不曾停缓。
三下五除二地,他脱掉长裤和衬衣,整个人全身上下只披挂一条平角裤头。
流离表情平静地看着这场脱衣舞秀,手却悄悄伸向枕下,那里藏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是她白天从果盘里拿来的。
这头色|狼要敢向她扑来,管保叫他血溅三尺!
“虽然我的身材很棒,你也用不着这样色迷迷一直盯着我看啊......”
流离没有开口,仍然保持面僵的表情,根据她对他不多的了解,知道这人是个人来疯,你越生气,他越来劲。
夜斯洛转身走进浴室,不多时,里面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程流离立即穿鞋下床,怀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再次打开|房门。
——突如其来的暗影将她完全笼罩,她抬头,又抬头,这才看到隂影的主人,是一座黑铁塔般的巨型大汉,长得比不上阿弛难看,可是右眼却罩了一个黑眼罩,一条蜈蚣般可怖的伤疤从眼罩的上下两侧蜿蜒伸出,上面横跨额头,下面划过整个脸颊——比面目狰狞的阿弛看起来更加恐怖!
“流离小|姐——”黑塔挪动半步,有意无意地挡住她的去路,“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声音是那种巨型身高的人所特有的瓮声瓮气,虽然话说的彬彬有礼,可让人听了,仍不由自主生出一种错觉,似乎是与一头野蛮的黑熊在对话。
程流离打了个微微的寒颤,强迫自己绽出笑容,用手语表示了一下,“能不能方便出去透透气?”
黑塔摇摇头,“抱歉,洛少说了,您还没有痊愈,最好呆在病房,方便医生随时诊察。”
虽然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可流离哪里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守在门外的此刻只有这只黑塔一个人,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随即娇媚地对黑塔指了指阳台玻璃窗,示意那里的窗户出了点问题,黑塔丝毫没起疑心地随她进入阳台。
流离指指紧闭的窗户,示意打不开,黑塔伸出长臂猿般的手臂,伸手一推一拽,那上面的锁扣应声而落,这位蛮人竟连锁子也没开,直接用自己的蛮力将窗户推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