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琉璃也没觉得有何异样,她本来就不是冷玉宅的正经主人,这些仆人们对她热络,对她冷淡,都不是她所在意的。
跨进大厅,里面巨大的那盏水晶吊灯开着,光芒璀璨,在下面那张宝石绒的奢华沙发上,夜斯洛淡然地坐着,手里拿本财经杂志,随意地翻阅着,面前一杯热气袅袅的咖啡,正散发着香醇的气息。
程琉璃脱掉乳白色的西装小外套,里面是件宝石蓝的衬衣,她将衬衣的下摆拉了拉,又换上平日里她放在玄关处的夹趾拖鞋,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地迟疑不定,不知道是该若无其事般地向夜斯洛开口,还是赌气等待他的主动问询。
毕竟她住院这么长的时间,他不但一次不曾来探望她,甚至连电话也没打过一个。
他生气了。
她能感觉得到。
但是,失去孩子她又何尝不难过?
再说,这个孩子并不是她有心要去流掉的,当时,她的确感到有股外力推了她一把,这才让她猝不及防地从台阶上滚落下去。
她单独一个人住在医院里,身体的伤痛,以及痛失骨肉的难过,他怎能体会?
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选择了避而不见。
是的,流产这件事错误在她,但是他表现出如此的冷漠与绝情,还是让她从心底难以承受。
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
秦妈站在他身边,手持一把咖啡壶殷勤地为他添满杯子。
旁边也有三三两两的仆人忙碌着。
屋子里虽然人不少,但是却异常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