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昆也来了几趟,看到价值五十几万的物资后百思不得其解:“二哥,你这是想干什么?”
赵大喜诚心的提点他:“老三,今年县里要发大水。”
高成昆当然不以为然:“咱县哪年不发大水,呃,前几天石河桥不还遭淹了吗。”
赵大喜耐着性子跟他解释,这次的大水跟往年不一样,这次是全世界排第二的超级大水,那大雨一下就是好几个月。高成昆脑袋连摇当然不肯信,赵大喜也知道他不会信,恐怕全世界除了他赵大喜,没人知道为了这场大水,全中国能用的军队几乎都派上阵了。
忙完了物资贮备,心里又开始惦记林海草,这一天去一趟乡希望小学,一打听林老师大病一场回广州家里修养去了,还没回来。心里虽然有些失望也没什么办法,安慰自己来日方长。
这一天,北山县城张汉家里。
张夫人亲自下厨房,三兄弟在客厅里闲聊几句,墙上这一身绿色八九式警服,赵大喜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张汉却是很珍惜这身警服,干干净净的警服熨的笔挺,肩膀上的九五式肩章,已经从去年的两杠三星,变成了现在的三杠一星。
高成昆也多看了几眼,抓抓头发出声道贺:“恭喜大哥又升官了,三杠一星这是什么衔啊。”
张汉还没回答,赵大喜已经咧嘴说话:“升什么官,三级警督就叫升官了,九五式警衔条条杠杠太多了,不值钱,用不了几年还得改。”
高成昆又听到傻眼,赵二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对赵二哥也是越来越心服口服。
张汉也轻笑出声:“对,九五式警衔条条杠杠是太多了,早晚得改。”
三个人吃吃喝喝酒足饭饱,张夫人收拾好碗筷笑意吟吟打个招呼,很识趣的领着孩子串门去了,留给他们三个男人说话的空间。高成昆赶紧拿出两条好烟,往沙发一仍又掏出盒带外文商标的洋烟。
眉开眼笑的炫耀:“尝尝这个烟,前几天去广州办事一个朋友送的,都是洋文也看不懂,这啥烟?”
张汉把烟接到手里也看不懂:“不是三五也不是七星,不认识。”
赵大喜这时洒脱一笑:“这叫大卫杜夫,德国烟,外烟里面算贵的。”
这回连张汉都被他的见识弄到大吃一惊,又怀疑的多看了他几眼,好在兄弟几个,早就对赵二哥层出不穷的惊人见识见怪不怪了,只是惊奇了一会也就算了。高成昆再抓抓头发,第一次觉得自己象个农民。
赵大喜心里一动,口气也就严厉了一点:“老三,这是从香港弄来的走私烟吧,你小子没事跑去广州晃悠什么,想干走私?”
张汉神色也冷了下来,高成昆吓了一跳赶紧举手:“两位哥哥,天地良心这烟真是别人送给我的,我还想留着脑袋吃饭,走私生意我可不干。”
张汉听他这样说也就算了,赵大喜却没那么容易被他糊弄过去,心知肚明自己这个三弟,是动了想发财的歪念头。话到嘴边又警告他几句,高成昆只是满脸赔笑糊弄过去,明显把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高老三这时财迷心窍,金玉良言他肯定听不进耳。
赵大喜拿他也没什么办法,这年代沿海城市哪有不走私的,只能希望他赚够了几笔知道悬崖勒马。
闲聊几句,又聊到北山县城。
张汉心情也有点沮丧,真干到副队长才知道再往上爬一步都很难,他差在没有背景又是个外乡人,五千斤花生油送出去,警衔提了一级职务没动。反轮到赵大喜来安慰他,升迁这种事情需要的是机遇,急不来的,而机遇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张汉被他一安慰心情好了不少,轻一点头:“老赵,还是你看问题透彻,一年之内我能从警官提到副队长,也该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