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喜不动声色冷眼看他,心里很清楚他打的什么算盘,这回他替迟志杰出了一口恶气,消息难免传到京里,让所有人不得不重新审视赵老板这个人的能耐,重新考虑赵老板这个人的价值。赵老板略施手腕接连动用了南非内政部,国防部,进出总统府都如履平地,甚至在非盟军事委员会里都有熟人。
这对陷入冰点的中非关系来说价值太大了,赵老板要是肯真心出力,没准能让中南关系进入一个崭新的蜜月期,甚至连中非关系都大为好转。为此田中勤不惜低声下气,倒也能理解他的处境。
一阵沉默过后,赵大喜又冷哼反问:“谁让你来的,苏副总理?”
田中勤倒是认打认骂,矢口否认:“没有,这次是我自己要来的,他不知道。”
赵大喜看他不象说谎的样子,心里火气倒也就消了一点,苏和总算还是要脸的人,知道没脸再来求他办事。这次多半还是田中勤这书呆子自作主张,想低声下气来求一求他,为苏副总理主政国务院最后努力一把,想法虽然幼稚了点总算是对苏副总理一片忠心耿耿,让人不好说他什么。
赵大喜火气稍微消了一点,态度仍很恶劣:“田省长有什么指教,说吧。”
田中勤飞遍大半个地球为的就是这句话,当然赶紧打起精神说话:“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是人我对不起朋友,你要打要骂我都认了,但是这一次你一定得帮忙,你马上回南非动用关系,最好是由南非方面邀请咱们老首长国事访问……只要咱们老首长能在发展中非关系上有所作为,一切就都还有救。”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说到赵大喜看着他眼睛里隐隐透出来的狂热和期待,心里叹气这个书呆子真是不堪大用,直到现在还看不清楚形势。这书呆子直到现在还愚蠢到以为,只要苏副总理有所作为再立新功,就还有主政国务院的机会,思想之幼稚让人实在不忍心去打击他。
赵大喜心里也有点抓狂了,田中勤当了这些年的京官真是越当越幼稚了,简直是有点愚蠢了。
房间里又一阵安静过后,赵大喜抱着可怜他的心态,最后劝他一句:“回去老实当你的省长,别瞎操心了,你怎么到现在还看不明白呢,老首长和张风山谭某人不是一路人,说句不好听的……你和老首长这是在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你懂不懂?”
田中勤听到呆了一阵,眼神黯淡下去:“那你就是不肯帮忙了?”
赵大喜看他仍是听不进逆耳忠言,索性翻脸摆一摆手:“小冯,去给田省长顶一张回国的机票”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田中勤也就没什么话好讲的了,一脸落寞的起身走了,赵家众女看在眼里。
这时候敢说话也就只有林海草了,林海草还是轻柔的劝:“大喜,你会不会太绝情了,中勤大哥这个人倒也不坏,他就是懦弱了一点糊涂了一点……要不要我去叫他回来,你们兄弟之间有什么话好好说。”
林海草也绝少干涉丈夫的事情,说这些话也算很罕见了。
赵大喜稍微有那么一丝的犹豫,还是决然摆手拒绝了:“让他走,海草你相信我吧,他以后会感激我的。”
赵家众女看他态度这么坚决,也就把嘴闭上不再劝了,知道劝也劝不住。赵大喜脸色阴沉一阵还是抓起电话,第一时间先打给苏振宇,跟苏家长子商量一下,话说简短把事情说清楚了。
电话里苏振宇沉默一阵,也决然开口了:“我支持你,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折腾个什么劲,消停点吧,这个事情我听你的。”
赵大喜得到苏振宇的认可就轻松多了,心里暗赞振宇大哥也算是人中之龙,可比田中勤那书呆子明智多了。苏和人在局中看不清楚,他自问替老首长做一做决定没什么错,让老首长在任上安安稳稳干到退休算了,也别想着往上爬了,也别拿那张老脸去帖人家的冷屁股了,也替苏和保留最后一点尊严吧。
心意坚决之后就轻松多了,自问他看的别谁都清楚。
数天之后结束假期回到南非,才知道李中书也在约翰内斯堡等了他好几天了。
赵大喜随手脱掉外套,咧嘴冷笑:“老子什么时候,又变的这么他妈的*了?”
家里杨素和雷永强听到会意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赵老板略施手腕又变的炙手可热,这些年人变的越来越稳重也不跟人动刀动枪了,偏偏手腕却越来越高明,翻云覆雨的手段施展起来,每每都能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眼下中非关系是块香饽饽,谁抢到了先手谁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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