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在接受到这样的信息的时候,还能安然自若。
言太太纵然再强大,也是如此,丈夫的话,让她彻底的寒心,寒意入骨。
同*共枕养儿育女的妻子,还比不上他心目中一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在他心目中,已占,便占据了二十几年的时间。
车子在言家门口停下,言太太整理好妆容,将头发重新挽好,率先下了车。
而言承瑞坐在位置上,呆立不动,司机为他拉开了车门,他却完全没有动作。
司机也吓得不敢动,只好呆呆地一直拉着车门,一动不动地等待着。
都说男人心头有两个女人,娶了红玫瑰,红玫瑰便是墙上的一抹蚊子血,而白玫瑰是皎洁的白月光。
而若是娶了白玫瑰,那白玫瑰就成了衣服上的一粒饭,红玫瑰则是他心头的朱砂痣。
虽然这个情况用在言承瑞身上并不十分贴切,但是真实的状态,却显得如此的残酷。
苏薇的母亲,只不过在言承瑞的生命里短暂地出现,短暂地停留,却一辈子都在他的心上烙下了痕迹。
纵然那个是,他还以为苏薇的母亲,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他爱慕她的想法,也从来都遏制不住。
这段感情,真的说不出,到底是谁伤了谁,是谁更伤。
与此同时的俞家,大家也都陷入了一片静默之中。
言蓉一直都失魂落魄,什么东西也不肯吃,什么话都听不进。
相同状况的人还有沈凉墨。
沈老太太在一旁急得不停地掉眼泪。
但是沈凉墨又不一样,他还有四个小奶包要照顾。
两个大的已经懂事了,虽然大家严格对他们保守这件事情,但是他们那里猜不到妈咪到底发生了什么。
晚间的时候,两个人的刀叉随便动了动,连牛排都没有切开。
两个小小奶包也还从来没有离开过妈咪的身旁,现在虽然有奶粉吃,但是还是很不高兴。
情绪是可以感染的,尤其是兄弟之间,所以四个小奶包,一个情绪比一个不好。
沈轩本来是要回S国的,这一下也不能走了,留下来照顾老人和小孩。
整个俞家也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处理问题,只好程宁上阵,安抚老人,照顾小奶包,将这些男人们不擅长、仆佣们没有办法做细的细致活,全部包揽了下来。
简书云正在房间里默默垂泪的时候,门被突然推开了,柯皓哲带着几个人,大步走了进来,说道:“简女士,上次你对我们所说的言三少和苏薇母亲的话,其中有很多水分。现在跟我们去一趟墨少的书房吧。”
简书云站起来,点头道:“我也正想见见墨少,我跟你们走吧。”
书房里,沈凉墨背对着门口,身上笼罩着一层苍凉而绝望的气息,他高大的身影,因为长久的劳累和心伤,甚至显得有些许的佝偻。
直到柯皓哲带着简书云进入书房,他才转过宽大的椅子,面对着他们。
他的眼眸里赤红一片,声音是长久缺水的干哑:“简女士,上次你对我说的苏薇的情况,以及言三少的情况,希望你再说一遍。”
简书云一下子跪倒在地:“墨少,上次我是欺骗了你,但是那些都不是有心的。”
“上次你说言三少是你和言承瑞的儿子,你将死,苏薇的母亲为了了却你的遗愿,将他抱去言家,给言承瑞抚养?”沈凉墨问到。他的声音十分干涩嘶哑,他总觉得,简书云隐瞒的事情,现在可以帮到苏薇。
所以马上将简书云找来询问。
简书云声音里带着十二万分的愧疚和难受,说道:“是我说谎了。庭儿不是言承瑞的儿子,而我是言家的血脉。我是言浩瀚的私生女,母亲离世的时候,告诉过我,苏格兰和言家,并不是好地方,她告诉我,要好好自己活下去,不要去找言家……我听从了她的话……”
沈凉墨和柯皓哲都淡淡地听着,要判断简书云现在所说,有几分真假。
简书云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来言家。今天,我也不敢在墨少面前,再欺瞒了,可是墨少我求你答应一件事情,一定要救救庭儿,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她说着,以头磕地,每一下,都重重地磕在地板上。
沈凉墨的喉头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柯皓哲道:“要是三少是可救之人,我们怎么会不救他?目前来说,三少的能力,要说让人救,恐怕已经犯不着了。”
简书云止住了磕头,抬起头来,额头上一片血痕,她定定地盯着沈凉墨,说道:“墨少,请问你记得S国的云家吗?”
沈凉墨微怔,淡淡说道:“记得。”
“S国一向富饶安康,国富明强。但是二十多年前,却发生了一件事情。那一年,邻国大动干戈,想要占领S国边境线上的几个有丰厚石油、天然气出产的地方,寻隙滋事,闹得那几个地方虽然资源丰富,却连年战乱。”简书云说道。
沈凉墨预感到她要说的事情,非常重大,不由接口道:“当时是云家的少将军云千夜,接受了这个任务,去边境线上平息这件事情。云将军去的时候,本来已经连续大胜,邻国即将要投降。但是突然爆出云将军勾结外敌,想要自己谋划这几处地方上的丰厚资源,所以导致战争失败。后来,云千夜便在一次战争中全败,尸骨无存。后来另外派去的人,花用了五年的时间,才将这件事情解决掉。”
简书云听到沈凉墨这样说,不由又匍匐在地,跪倒说道:“云将军没有勾结外地,他是被人陷害的……”
现代虽然是自由国家,不拘言论之事。
但是这种事情,毕竟是由国家定论的,一般人也不好评论是非。
所以简书云如此一说,沈凉墨和柯皓哲都感觉到事情非常重大,不由对视了一眼。
简书云哭诉道:“要不是有人出卖,云将军根本不会有事,那几处的战争,也不会拖如此之久,搞得国家举债来支援战争,该地的人民民不聊生……”
“所以?”沈凉墨已经隐隐猜出事情的真相,但是依然不敢下定论。
“庭儿是云将军和我的儿子,当初云将军因为这件事情,连带整个家庭都在京都那个城市遭遇到各种非议,整个家庭后来都散了,父母更是因为贪污受贿的罪名,被逼得自尽。家中的其他亲人也不知道散落在哪一方了。庭儿是云家仅剩的血脉,我忍辱负重,苟且偷生,才将庭儿带来苏格兰。当时,我确实是病重得完全没有办法照顾他了,才托苏薇的母亲,将他送入言家……言家也是虎狼之地,但是总算,他还是安全地长大了……”简书云哭得泣不成声。
沈凉墨和柯皓哲听闻这句话,齐齐一惊。
简书云见他们吃惊,说道:“墨少,哲少,你们吃惊也是正常的,毕竟这样的权斗,连我想起来,也依然觉得惊心动魄,难以置信。当初,我尚且年幼的时候,就被韩爷抓去,*我各种*男人的功夫,也教了我许多功夫,他当初让我去找云将军,就是要让我留在云将军身边,给他提供各种信息资源。”
简书云站起来,脸上透出几许决绝:“墨少该知道云家的背景吧?”
沈凉墨不由点头说道:“我知道他们家不仅在军队上有很大的实力,背后还有一个家族企业,是研发和生产药物的,当时几乎为整个S国的军队生产和提供药品,对民众也有药品销售,深得国家的信任。当然,与此同时也获取了巨大的利润,在二十几年前,整个云家在S国几乎是神一般的存在,风头无俩。不过后来便渐渐销声匿迹了,现在的年轻人,听说过云家的也不多了。”
他正是因为联系了言西城的事情,想起药物这一方面的东西,让柯皓哲将所有相关的药物公司的资料全部查证了一遍,对云家的资料重新看了一遍。
简书云点点头说道:“是啊,权势熏天,又掌握了这么大的财富,几乎有整个国家为云家做保障,怎可能不让人眼红?云将军地位身份如此之高,还犯得着为了几个地方的资源,对国家起异心吗?”
“言三少真的是云将军的儿子?”沈凉墨再次问道。
简书云跪地再次拜倒:“墨少,我知道你跟其他人都不一样,不是那种沽名钓誉人云亦云的人,今天才将这实话全部告诉了你,求你相信我所说的一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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