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长宫”的话就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入月年的心头。
这番话,来得太突然,震撼性也太大,让月年毫无招架之力。
他甚至也忽略了“烈长宫”声音里的怪异。
血樱公爵府,女人,子女,月年的身子晃了晃,就像是要跌倒那般。
月年靠在了冰冷的地牢墙壁上,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的脑海中,刀光剑影似的,划过了一个个的人影。
温柔如水的妇人,娇俏可人的女儿,沉默稳重的儿子,有那么几个身影渐渐清晰,可就在那些人渐渐清晰时,又有一只手将所有的一些都搅乱了。
“月年,你怎么跑过来了,我记得你最讨厌的就是牢房这种地方了,”叶华城的声音不应景地打断了“烈长宫”和月年无声的对持,“这老头子前世也不知道是不是河蚌,嘴巴严实的很,问不出些什么。你也别听他胡言乱语的,我是来找你的,族长送了信过来,说是要在华沙城举办庆功宴。”
庆功宴?!
月年得到这个消息的反应,并不见惊喜,反倒有几分困惑。
头低垂着,被乱发遮去了面容的月惊华眼珠子快速地转了转,月破天那老匹夫在这种时候举办庆功宴?
好,日龙一族要举办庆功宴,她必定要送上一份大礼。
“出去再说,以后这名刺客就交由我来处置,其他人要想进入牢房,必先有我的手令,”月年依旧无法回忆起,在哪里见过这名老丈,可他潜意识地知道,不能让人伤了烈长宫。
他不想在地牢里再逗留,与叶华城走了出去。
两人走出了地牢,外面明媚的阳光,让月年的心情稍稍恢复了些,可他依旧是眉头紧锁。
见好友一脸的不悦,叶华城在旁询问着:“你这是怎么了,最近一直是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华城,我觉得我被人封印了部分的记忆,”月年还是第一次对自己的记忆起了怀疑。
“怎么可能,什么人敢在你堂堂日龙一族的掌教身上动手脚,也没人有这个玄力,”叶华城嘲笑着,他以为,月年是最近被苍黛神女纠缠的头大了,才会胡思乱想了起来。
“我叔叔,族长月破天可以。牢里的那人,说的话是真的。方才我能感觉到‘他’说的是真心话。被封印的很可能是我在星位面游历时的记忆,它并没有被完全封印,因为我还记得我在星位面游历时的很多事。可是那些事中间,有断层,就像是被人重新梳理过,强行塞回了我的记忆中。能有这个能耐的,只有我叔叔,月破天,”月年揉了揉眉心,回忆过往的事,他会有种全身被抽空的无力感,就像是最最关键的一部分,不见了。
“不是吧,你真的在星位面成家立业了?这可不好办了,你知道族中的规矩,和卑贱的人族结合,从没有过好下场。族长要是要封印你的记忆,必定也是有他的原因。你想吧,除非那人族有天大的机遇,否则她会老会死,你想啊,和一个渐渐老去,鹤发鸡皮的老女人过几十年,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叶华城喜欢年轻貌美的女人,女人若是衰老了,就如枯萎的花朵,等待她的只有被随手丢弃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