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有朋友到访,那个被军区大院里的老一辈交口称赞,出类拔萃的蔡家公子哥蔡喜。
李风正在聚龙酒店楼顶天台。
天台上摆一张书桌,书桌上铺着宣纸,羊毫制毛笔,琉璃珐琅镇纸,产自洛阳的澄泥砚。普普通通的文房四宝,单从价格上看,绝对入不了有钱人的法眼。
他着一身练太极时穿的对襟长褂,在瑟瑟秋意里衣衫咧咧,映着尚未康复病态苍白的脸,挥挥洒洒,羊毫泼墨,看起来颇有一股萧杀之意。
蔡喜独自上来,站在他身边没敢说话,眼睛瞄着宣纸上的字,原本吊儿郎当的笑脸越来越凝重。
李风写的字并不好看,没有楷书的工整,也远远达不到行草的意境,不过一笔一划都是力透纸背,另有一翻韵味。
他笔走如龙舞,人也着了魔一般,眼神阴森恐怖,手上越来越用力,最后收尾的时候,那毛笔竟然啪的一声断掉。
缓缓的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恬淡的笑容重新出现在脸上。他递给蔡喜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小口小口惬意的抽着。
蔡喜拿着宣纸念到:
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
不知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
草民生死皆如物,贵人骄奢天恩眷。
如此云荒非人世,逆天而行应天谴。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徒手劳?
不忠之人,杀!
不孝之人,杀!
不仁之人,杀!
不义之人,杀!
不礼不智不信人,奉天之命杀杀杀!
我生不为逐鹿来,千年沧桑大梦还。
君臣将相皆如土,总是刀下觳觫材。
传令麾下三军众,破城不须封刀匕。
三军之中树此碑——逆天之人立死跪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