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居高临下地看着呆呆地仰头的少女,自然想不到她此刻的想法有多么无厘头。
他拉开门后,转身就往里走,只有冷淡的声音飘在空中,“明早你自己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如果不是天色越来越黑,前几天夜里他又听过某种类似狼嚎的叫声的话,这门,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开的。
顾挽挽却完全不在乎少年的话和语调有多么的冷酷无情,立马就拉着手提包跳了起来——嘿嘿,这门既然开了,以后的事可就由不得你了。
于是,就这样,一脸窃笑好像鬼子进村的顾挽挽小姐怀着某种类似于强奸犯骗开无知少女的大门的奇怪想法,正式开始了她和江陵先生为期十天的“同居生活”。
平心而论,那并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即使江陵貌美如花手比她细脸比她嫩皮肤比她好完全当得起“美人”两个字。
究其源头,矛盾还是主要集中在“填饱肚子”这桩大事上。
那天顾挽挽一脸猥琐的笑容蹿进了小木屋后,放下包的第一件事就是满屋子找东西吃。来的那一路上她几乎吐了个翻江倒海,早就饿得两眼昏黄了。
小木屋虽然地处偏僻,基础建设却没怎么落下,淋浴间大露台开放式的厨房,都装修得漂漂亮亮。
顾挽挽跟个想进鸡窝偷吃小鸡的黄鼠狼似的,两只耳朵竖得高高的,一等楼上的江陵刚刚合上房门,就立刻扑向了摆在厨房一角的银色的双开门大冰箱。
可令人遗憾的是,在这个虚浮的世界中,就连冰箱也是那么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枉费了它2 l的超大容量和干净整洁的外表,里面居然连一根菜叶子都没有。
怎么可能?如果一点东西都没有,那江陵这阵子在吃什么?她来得这一路可已经把周围的景象看了个清清楚楚,方圆五里之内,绝没有任一家集市任一户人家。虽然江陵外表是蛮超凡脱俗的,但他这个人,终究还是肉骨凡胎,没有修炼到能够餐风饮露的境界啊。
又回头扫了扫整整齐齐的橱柜,确定里面也都空空荡荡毫无存粮后,顾挽挽又回到了冰箱门还大开着的双开门冰箱前。
为了防止自己是饿晕了出现幻觉,她还努力地探头进去嗅了嗅,伸手进去摸了摸。
可惜的是,即使顾挽挽如此具有实践精神,也没出现什么奇迹,她的手上除了一点点水渍外什么都没有摸到。
这!不!科!学!
在饿肚子的状况下,顾挽挽的勇气立马呈几何次数增长了,她气势汹汹地冲上楼,“嘭嘭嘭”地捶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气势和之前在门外一边“咚咚咚”敲门一边唱小调的感觉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或许是这一次的噪音实在太大,即使是一贯冷淡地好像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江陵也没办法忍受,他拉开门,伸手握住顾挽挽那仍然惯性地往前拍的手腕,“什么事?不是说了你明天早上自己走,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