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洛杉矶的温度由春天的舒适转变为难以忍受的炙热,而别列佐夫的---毒---窝---内则体现了和温度完全相匹配的火辣。
黄昏时分,那座几天前才被反黑及缉毒科警察突袭过的房子热闹了起来,周边一个个穿着短袖露着满臂纹身的家伙开始熟络的踏入院内,这些人和院内熟人在不停打着招呼,像是来参加聚会般自如。而这栋属于别利佐夫的房子不光没在警察光顾后显得颓败,恰恰相反的开始繁荣了起来,俄罗斯的漂亮姑娘在院落里端着啤酒随着阿姆的说唱在扭动、那些穿着宽大T恤的男人们在烤箱处围在一起等待着即将出炉的烤肉,这座院子的主人小个子别列佐夫更是喜笑开颜、高兴无比,宛如刚刚中了几亿大奖。
“多科,我亲爱的表弟,你真是太让我满意了,这才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们的客源就恢复了整整15%!你知道么?那些曾经离开我们的客人正在慢慢回流,回流的理由则是格林在一次比弗利山庄内和别人打的赌,赌约内容正是你向他说过的行业漏洞。这个赌让格林赢了整整十万美元,更是让那些自以为用着高档货的富豪们集体傻眼了,我从没想过富豪们居然会因为零点几克的误差而怀疑咱们那些竞争对手的诚信,零点几克,这对于那些身家过亿的富豪们算得了什么?可他们就是在乎!”
别列佐夫明显喝大了,兴奋的一把将身旁的俄罗斯妞揽入怀中,并在同一刻将自己在脸埋在对方的圆滚里一通乱晃,嘴里还不停发出‘波鲁鲁’的声音……
等别列佐夫抬起头的时候,一项严肃的多科开口了:“表哥,看来咱们得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别列佐夫瞧着穿着西装、在派对上也丝毫不放松的多科说道:“这么急?”
“当然。”多科理所当然的说道:“想赢,你就得比对方更快。”
“表哥,咱们在拥有了完整的运输渠道以后,正在逐步获得回流客户的信任,那么下一步就是让他们感觉到方便。你还得出一笔钱。我们要定制一整批玻璃制的烟管,如果买咱们‘冰’的客户收到的是放在玻璃烟管里的‘货’,只要点燃打火机就能使用,你猜他们还会不会想念从锡箔纸或者塑料里拿出那玩意儿的时光?”
多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端起酒杯道:“诚信、快捷、方便,这是我们早就商量好的商务策略。”
“没问题。”别列佐夫答应的很痛快,可是却直接转变话题的说道:“多科,咱们生意改善了以后,你似乎不怎么高兴。”
多科的确不太高兴。从派对开始到现在他极少露出笑脸:“以多科家族在亚美尼亚区的处境,我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他真的是这么想的么?
当然不是!
多科现在还处于几天前刚刚踏入比弗利山庄见格林的震撼之中!
那个巨大无比的庄园、那栋宫殿般富丽堂皇的房子、那一嘴英伦腔调的管家和暴脾气的小少爷将另外一个世界完全展现在他的眼前,在这些面前,亚美尼亚区显得微不足道了,萨斯那个损失几百万美元货款就会暴跳如雷的O.G.(黑帮大佬)变得更加渺小。
“我去放松一下。”多科在人群中慢慢起身,顺手拉过一个俄罗斯姑娘向屋子里走去,踏入屋子那一秒,他看见了正在沙发上和另外一个女孩热吻的姆科扬,也看见了还不懂得如何应付这些姑娘的达马斯以一脸害羞的表情在人群中充满渴望的看着身边的美女,一切。都开始变得和原来的预想不尽相同了。
嘀、嘀、嘀。
此时,多科的电话响了,当他从口袋里拿出电话并看见无比熟悉的电话号码时,面带微笑的接通并说了句:“您好,多科夫人。”这是句玩笑,代表着他内心对事业有了初步改善的满意度,证明着他对复兴家族这件事的信心提升。
“回家。”电话里多科家族老夫人的声音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那种正在孕育着什么情绪的态度十分明显。
多科停顿了一下,任凭身前穿着暴露的俄罗斯姑娘站在旁边看着他:“妈,没什么事吧?”
“回来。到时候再说。”
嘟、嘟、嘟。
多科被电话挂断后的声音带起了一丝担忧,这才扭过头冲着屋子里的两兄弟喊道:“姆科扬、达马斯,我们得回去了。”
“多科!”姆科扬极为不满的扭身看着自己的兄弟,在这个时候他肯定不希望离开。
达马斯的目光里也充满了不解。
他们完全不懂在这个本该庆祝的时间内。多科怎么说走就走。
在众人的目光中,多科三兄弟开着车离开了别列佐夫的据点,哥仨儿一路无话各怀心思的回到亚美尼亚区老宅,可他们刚刚从车上走下来、用钥匙打开房门的时候,屋子里却传来了无比阴冷的声音。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达马斯的学校告诉我他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去学校了?”
“谁又能告诉我多科怎么会以他哥哥的名义为他接二连三的请假?”
黑夜即将来临时,老夫人穿着睡衣坐在屋子里的摇椅上带着眼镜于台灯下看着一本《世界史》。台灯的昏黄和这间老态龙钟的房子远没有别列佐夫的派对具有吸引力,只是回到这间房子以后多科就能不再胡思乱想,感觉到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是我打的电话。”多科承认了。
老夫人用脚触及地面时停止了摇椅的晃动,随手把那本厚重的《世界史》放在摆放台灯的茶几上,用极为低沉的声音说道:“你给我闭嘴!”
“要不是我这个老人实在无法忍受无聊的生活打开了电视,也许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你们三个被反黑及缉毒科从别列佐夫那里抓走的消息。”老夫人的严峻和多科三兄弟刚刚经历的场景形成了两极,一面是宛如洛杉矶气温般的热情似火、另一面则宛如阿拉斯加般的寒冷如冰。
“Mom,我们又没做错什么。”达马斯习惯性的用家里最受宠的孩子才拥有的语气回应了一句。
老夫人这次一点都没惯着他:“是吗?”
“一个本该在学校里拿A的学生去街头---贩---毒---是不是还期待着政府当局给你颁发好市民奖?”
“你又知不知道假如我们有一天和萨斯真的发生了什么冲突,这一个星期你所做的一切会直接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