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阳很满意众人的反应,又似笑非笑看向嘴张的能塞下一颗鸡蛋的张元凯,淡淡道:“这位兄台,是你要登报揭发我吗?”
张元凯忙不丢的摇头,干笑道:“没有,没有。”
李伯阳又把目光转向韩宾:“是你要不收芜湖的粮吗?”
韩宾还算硬气,梗着脖子道:“是我又怎么样?”
李伯阳含笑道:“没什么,就是知会你一声,今后芜湖一粒米也不会卖给贵公司,凡贵公司走长江的船,一律扣下。”
韩宾顿时傻了眼,他刚才也就是说了大话,美利坚和越南的粮食是便宜,可这都是洋行经营的,像他家这种粮商,还是以四大米市收粮为主,若是芜湖一粒米也不卖,粮行怕是转眼就会破产。
李伯阳说完之后再看向其他人,只见其他人慌忙的躲闪目光,与刚才的意气风发截然不同。
“孟小姐,有礼了。”
李伯阳走到孟家姐妹身前,很礼貌的伸出手。
孟家姐妹早就看傻了眼,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在酒会上会碰上李伯阳,可谓是冤家路窄。
两个孟小姐冷哼一声,根本不啬搭理李伯阳,对伸到眼前的手无动于衷。
李伯阳暗骂了一声小娘皮,面上神色不改的收回了手,淡淡道:“本来我是没打算强娶你们俩,可你们在外诋毁我的名誉,着实可恶,所以呐。”故意停顿一下卖了个关子,冷笑道:“与其白白背负恶名,我这个恶人当定了,正好你们俩在上海,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天就圆房了吧。”
此话一出,两个孟小姐煞白着脸,第一反应竟然是要站起来逃跑,她们俩刚站起来,就被李伯阳伸手拦住,笑吟吟道:“夫人,你们这是要去哪?”
一个孟小姐护住另一个孟小姐,怒视着李伯阳:“我们去哪你管得着吗?这可不是芜湖。”
“呵呵,你们以为到了上海滩,我就那你们没法了吗?”李伯阳一笑,喊道:“董团长。”
“有
!”
董老七一挺胸脯站了出来。
李伯阳给董老七使了个眼色,故意道:“把夫人带走,今天送回芜湖。”
“是。”董老七一招手,从四周马上奔过来四个精悍的汉子,隐隐的围住。
“夫人,请。”
董老七伸出手道。
孟家小姐一脸惶恐,求救的眼神看向周围的人,却见这群人都垂着头,不敢言语。
李伯阳上前一步,双手分握着孟家两个小姐的小手,入手冰凉柔滑,让人心中一荡,用毋庸置疑的语气道:“没人救得了你们。”
两个孟小姐的眼神不由黯淡,李伯阳拉着两人就要走,却听有人怒喝道:“住手。”
李伯阳扭头一瞧,却见一个帅气的青年怒容满面的冲了过来,后面跟着可没等到了跟前,却被董老七使了一个绊子摔倒在地,正要挣扎起身,脑袋上被顶上冰冷的枪口,董老七寒声道:“别动。”
“三哥。”
两个孟小姐惊呼一声,甩开了李伯阳的手,跑过去一把推开董老七,抱着来人啼哭起来。
“三哥?”李伯阳一阵头大,瞧着来人的面容与孟家姐们眉眼间颇似,便知道这人不是什么情哥哥,而是便宜大舅子,忙给董老七使了个眼色,让他退了下去。
李伯阳忙道歉:“不好意思,手下人不认识你。”
孟燕西从地上爬起来,怒视着李伯阳:“我妹妹绝不会嫁给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李伯阳纳闷道:“大舅子,我李伯阳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何至于让你如此痛恨。”
孟燕西冷哼道:“军阀无道,鱼肉百姓,似你这种人,国人人人得而唾恨。”
李伯阳莞尔一笑,上下打量着孟燕西:“大舅哥,思想很激进嘛,就不怕我抓你?”
孟燕西不屑的看了一眼李伯阳:“我已经通知租界巡捕了,这里是租界,你这个军阀在这别想为所欲为。”
李伯阳洒然道:“大舅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是自家人,何必惊动租界巡捕呢。”
孟燕西阴沉着脸:“好不要脸,谁和你自家人。”
正在说话间,舞厅之中忽然音乐停了,人们窃窃私语,董老七凑过来道:“大帅,巡捕来了。”
李伯阳扭头一瞧,从门厅里进来十多个穿着公共租界制服的巡警,领头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洋人探目,巡捕们四下搜寻了片刻,便看到了这边剑拔弩张的众人,一行人走了过来。
洋人探目走过来,褐色的眼珠子先是惊艳的盯着孟家小姐两人,继而皱了皱眉,生硬的问道:“是谁报的案?”
孟燕西向前走了一步:“是我报的案。”
“什么事?”
洋人探目叉腿站着,双手拇指插在腰间的皮带,颐气指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