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奇怪的异变,我的心头忽然闪过一丝寒意,慌忙扯开衣襟,问师父:“这个是不是异变的征兆?”
“亚伯不是告诉你了,这是‘昧人珠’,”师父笑笑,“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我更疑惑了:“为什么您之前不告诉我它是‘昧人珠’,却说什么胸怀大‘痣’?”
“十大玄宝的传说你早就听说过吧,其威力你也见识过了,为了将这些宝物据为己有,多少邪恶力量不惜滥杀无辜,多少正道人士不慎走火入魔,玄宝在谁身上,谁就成为众矢之的,由此而起的腥风血雨夺走了不知多少性命。如果当时我说穿一切,你大师兄恐怕早就将你开膛破肚了。”
“呃……那它怎么会到我身上的?”
“当年净罪山一战,五大魔君掠走十大玄宝中的七件,‘正义联盟’仅护下另外三件,其中,大侠沙仁凭着一人一剑守住了‘昧人珠’。在他和步荐雪消失的那天,他用内力将‘昧人珠’封入你的体内,并伪装成一颗痣的模样,用心良苦。”
“我爹这藏宝的方式确实别出心裁,可终究百密一疏,竟忘记把使用法宝的口诀留下来。”
“这口诀连我都不知道,你爹更不知道了,他也没有特殊能力,即使知道口诀也使用不了玄宝。但我当时便看出你天赋异禀,所以你爹才把玄宝托付给你。”
“可小灰唧怎么知道口诀的?”
“谁说它知道口诀了?”
“它放出的屁就是口诀啊!我一念那行字,‘昧人珠’就发动了。”
“那行字你认得?”
“唔……不认得,”我不明白师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不由将目光投向丫头,“是……丫头教我的。”
难道说丫头才是知道玄宝口诀的人?可她脸上的表情和我一样迷茫,语气也和我一样困惑:“我……我也搞不懂是为什么,只是一看见那个屁在空中的形状就联想到了那几个字。”
师父哈哈一笑,道:“荒蛋岛之奇,远在人智之上,看来松鼠和丫头都是我目前还无法解答的谜。”
“谜?”丫头比我先问出口,“我哪里是谜?”
师父上下打量她,道:“由何而来,从何而来,因何而来,都是谜。”
丫头沉默了下去,我知道师父这话一定是让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还有至今不知下落的二娘。经过这一番交谈,我对荒蛋岛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也对这片神奇的土地和未来的冒险之旅产生了更多的幻想,这世界的确比青虚观中的生活更精彩,但我还是不免想念莫愁峰上的一草一木,想念青虚观的一砖一瓦,想念无忧无虑的时光,以及陪我走过那时光的每个人,尤其是三师兄,于是我提了个小小的要求:“师父,三师兄在吗,我想和他聊聊。”
师父微微一笑:“恩,他也经常提起你,不过最近一段日子他都不在,我派他出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了。等他回来,让你们聊个够。好了,时候不早了……”
话音未落,牵牛花状的归心气便要裹着师父的笑脸缩到比邻镜里去,我忙打断道:“等下,还有件事。”
“什么事?”
“小灰唧不见了,您知道在哪吗?”
“都说了是谜了,怎么知道?”归心气并未因我的提问而停下,瞬间消失在比邻镜黑幽幽的壶嘴里,只在空气中留下一句干脆利落的回答。
根据师父的建议,我们就地扎营,但我失眠了。一想到身边吹过的一阵风可能就是一个人变的,鬼才睡得着,恐怕以后洗澡、脱衣服、上厕所、使用脱杀技什么的我都无法泰然处之了。
丫头对此很不以为然:“怕什么,风又不会说话,他们看见了什么也说不出来啊。”
我并没有被说服:“风只是不能说人话,谁知道他们偷窥完之后怎么议论咱们呢?”我甚至想象得出几个“风人”聚在角落一边窃窃私语一边一脸坏笑冲我们指指点点的猥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