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官箬!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哈哈……老天有眼!你和徐婉晴那个贱人终于遭到报应了!哈哈哈……”
依旧是一身扎眼魅惑的黑纱轻裹在玲珑有致的娇躯上,女人尖锐的笑声显示了她畅快的心情,双眼透过黑纱如同实质性的毒蛇般缠绕住上官箬,令床上虚弱不堪的女人冷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上官箬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在外人面前绝不会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所以她几乎是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避开容姑姑跑过来扶她的手,高傲的扬起了下巴。
“你是谁?敢这么跟哀家说话,不想活了么!”
某个还没有认清现实的女人显然忘了她已经不是能随意处置别人生死的太后娘娘,现在的她,弱小得连最低等的太监都能骑在她头上撒野,如果没有一心为主的容姑姑护着她,她连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养病都不可能。
上官箬因为瘦而更显纤长的手指紧紧抓着盖在身上的薄被,脸色呈现着病态的苍白,她满脸戒备的望着转眼间站到她床前的女人,贝齿下意识的紧咬上唇瓣,倒是为她苍白干裂的唇添了几分血色。
来人不屑的看了眼浑身紧绷仿佛下一秒腰肢就会折断的上官箬,薄纱覆盖下的红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阴阳怪气的道,“太后娘娘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忘了改口了,您现在不是贵人而是贱人了呢,已经完完全全的变成一个连奴才都不如的低贱的女人了,确实没什么资格记得本夫人。没了你,徐婉晴那个老贱人也同样任我处置!哈哈……”
她笑得张狂几近疯癫,仿佛多年来沉积的怨气一朝得以释放,强烈的喜悦让她几乎控制不住的想要扑过去掐住上官箬的脖子!
不,还需忍忍,她答应过他,一个月以后才来取走她的贱命!
“姬夫人!”容姑姑却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女人,她挡在上官箬身前,双手已经自动的挽成了一个抵御的姿势,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来做什么!”
现在不比以前,她的一身功力已经没了,要想阻止住姬夫人显然是完全没可能,但是只要她还留着一口气,就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娘娘!
“呵呵……做什么?你觉得我是来做什么的呢?”
她不答反问,被容姑姑识破了身份也没有任何意外,只是语调轻柔的低声开口,不知是在问她,还是在问自己。
容姑姑安抚性的拍拍上官箬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随即警惕的望着又开始大笑的女人。
她完全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哪里好笑,姬夫人来者不善,与太后娘娘和丞相夫人的关系一向势同水火,她要盯紧她的一举一动。
时间又过去小半盏茶的功夫,女人仿佛是终于笑够了,她微眯起眸,睨着眼前如同母鸡护小鸡一般挡在上官箬跟前的人,不屑冷笑,“怎么,一个没了武功的废人,容姑姑以为你能拦得住我?”
别说是她没了武功,就算是以前,也最多和她打个平手,她以为她是什么东西!一个同样认不清自己身份的老女人!
“奴婢拦不下姬夫人。”容姑姑老实的摇头,但是并没有因此后退半步,反而更加无畏的迎上她的目光,道,“可是,这不代表你能从奴婢身上跨过去!”
拦下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种,其中一种,就是在强弱悬殊的条件下豁出一切重创对方,同归于尽。
她的功力或许做不到,但是她随时藏在袖子里的毒,可以。
“哼!不知死活的老东西!”她要是想杀了她们,就必定不会给容姑姑出手的机会!真是愚蠢!
薄纱后面传来女人恼怒的冷哼,她抬起同样包裹的密不透风的右手,慢慢揭开脸上的轻纱,露出一张保养得宜的美艳容颜,正是多日不曾出现的姬夫人!
姬夫人今天确实没有杀了上官箬的打算,她只是来看看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沦落到人人可践的地步后会是什么模样,是不是惊慌失措,连见人的勇气都没有,或者直接因为承受不住而发疯了也说不定。
不过现在她见到了以后很失望呐,真的真的很失望!
显然这几天的冷宫生活并没有磨掉她骨子里讨人厌的自以为是,反而更是散发出一种像是**食物的恶臭一般的味道,就像是没用了被人丢掉的垃圾,放在垃圾堆里以后,自然而然就染上了垃圾堆的臭味,偏偏她以为自己还是珍宝,会有人愿意将她捡回去!
这让姬夫人很不爽!不爽得想要把她骨子里的自尊和自傲狠狠的踩在脚底,令她失去她珍视的一切!
而上官箬最在乎的是什么,她很清楚!
姬夫人无视容姑姑戒备的姿态,慢悠悠的往床边唯一的椅子里坐下,悠闲的似乎这是她自己家里的后院。
“你们放心,今天本夫人不是来取你们的贱命的,有一个人想见太后娘娘很久了,太后娘娘想来应该没有忘了她才是。”
上官箬欠下的债太多,不过今天她带来的债务比较新鲜,太后娘娘应该还是记忆犹新的。
姬夫人拍了拍手,看着容姑姑和上官箬狐疑的神色,扬声道,“进来吧。”
门口很快出现淡蓝色宫裙的一角,然后是一双普普通通的绣鞋,来人穿着平常的宫女服,头上挽着寻常的宫女发髻,在进门后端端正正的行了个标准的宫礼,“奴婢见过太后娘娘,容姑姑。”
按理说上官箬被打入冷宫就意味着没了太后这一重身份,宫人自然也就没必要再向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行礼,来人举止间越是显得恭敬,越是让她们感到不正常的诡异。
容姑姑眯眼打量着女子低垂下的头,问道,“你是谁?伺候哪个宫里的?”
上官箬同样强撑着病体侧脸看去,苍白的脸色因为突然袭来的喜色而染上红晕,“快平身,咳咳……你可是皇上派来接哀家出去的?哀家就知道,皇上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他不会不管哀家的……”
上官箬已经很久没遇到恭恭敬敬向她行礼的人了,以至于她一时竟忘了此人是姬夫人带来的,又怎么可能和皇上有什么关系。
她朝那宫女伸出一只手,心里已经认定了对方的身份,于是急不可耐的想要下床梳妆回毓庆宫去,“容姑姑,伺候哀家沐浴,咳咳,把哀家那套百鸟朝凤的朝服拿出来……”
“娘娘,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