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塞外,春意初起,生机乍现,自有一种活泼的景致。塞外不同江南,虽没有枝头的层层绿染,却有着绿芽破枝而出的冲动;虽没有江南的姹紫嫣红,却有着花蕾跳动的音符。
初春的固阳,风依然劲,但却没有寒意,即便是日落前的夕阳,也有着那种最直接的色彩,简单而又浪漫。
在这样的地方,发生这样大的离奇事件,已经算是大事中的大事了。幸好有军方的代表和国安局的代表在场,否则上司追究起来,会有很多人倒霉。
少校作为军方的人,当然不会受地方节制,更何况白天也在现场,二人就把这次大事件的责任一力承担了下来,而上级公安部门的调查,无非也是给上级的上级一个交待,现在有人如此担当,自然是皆大欢喜。
处理完现场的诸多事情,天已至黄昏,白天还要写一份报告给国安局汇报此行的进展,少校也就坐着车向当地安排的部队招待所驶去。
其实少校心中对白天这个人并没有多少好的印象,也不觉得这个国安局年轻的科长有多少过人之处。军方和国安局本来就是分属两个系统,平素也并不十分和谐,此次是迫不得已在一起配合,原本此事应由国安局负责,但军方却凭空插了一脚,上层已是颇有意见。只是他的军衔较高,白天也不得已听他的指挥,这是他唯一一感到满意的地方。
可是,这几天的不顺利,让他有一丝恼火,他当然明白白天看上去只是表面顺从,其实内心并不赞同他的决定;而那个天涯集团,一个开发企业而矣,居然屡次挑战他的权威,明显不把他放在眼里。少校也觉得这里头有很多疑,心中正盘算着怎么收拾一下那个方公子。
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他的上身一个急倾,险些撞到前面的椅背。
原来,车行至一个路口,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个贩,推着车横穿马路,差一就撞了上来。
少校心中暗骂,推开车门走了下来,那贩一边陪着笑脸,一边走了上来。驾车的那个警员,也从车上下来,一脸的怒容。
那贩干笑着,伸手从怀上摸出一支烟,递了上来,象是要道歉的样子。少校不耐烦地伸手推去,贩的眼中忽然闪过一道凶光,一把外形奇异的蛇形匕首出现在贩的手,他低喝了一声,闪电般地刺向少校的咽喉。
事出突然,少校狂吼一声,只来得及闪了一闪,匕首划过侧颈,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一道深深血槽。他的膝盖也已重重地在了杀手的下腹,贩惨叫着跌出。
少校刚要扑上去,感觉右颈先是一阵剧痛,然后又是一阵微麻,心道不好,这样的感觉明贩手上蛇形匕首上有毒。
只这缓了一缓,墙角旁边又窜出一道黑影,一把抄起倒在地上的贩,几个闪身就消失人群中。
隐约中,传来那贩**着喊道:
“啊……快……公子……任务……失败。”
此时,车上的警员才刚刚掏出枪来。回头看到少校脸色有异,大惊失色,急忙跑过来,将少校扶上车,一路绝尘而去。
少校被紧急送到县医院急诊,按照少校的要求,做了急性毒排斥化验,并立刻对症解毒。匕首上是蛇毒,所幸只是普通的蛇毒,毒性并不烈,否则就少校受伤的部位,早已回天乏术。
医院三楼的一间病房中,县公安局长诚惶诚恐地陪在床头,病床上,打着滴的少校一脸阴沉,闪烁着冷光的眼神中充满着杀气。
“少校,这个……这个情况实在是……”
胖子局长结巴着,不知道如何解释。
少校摆摆手,冷冷地道:
“你的辖区接连出事,是你的无能,你也不必解释。现在我也懒得追究你的责任,你去办一件事,如果这也办不成,那你就不用在这里混了。”
“是,是,是。”胖子象鸡啄米般头应道。
“你马上集合人手,我让军分区的人配合你们,给我查封天涯集团的文化开发项目,相关人等,先给我扣下来。至于那位方公子,我要知道从现在开始他的一举一动。你给我记住了,我的是‘马上’!”
“马上。立刻。我现在就去办。”胖子腰一挺,转身跑出了病房。为什么?他问都不想问。他虽然知道这天涯集团后台很硬,但现在的情形是他自身都难保。
少校作为军方的代表,事先上级就严令要保护他们的安全,并且全力配合他们的工作,可就在他的辖区内,光天化日下遇刺,万幸生命没有大碍,否则他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临走之时,他又增派了病房外的警卫。
少校打完滴,从床上下来,抚了抚脖子上缠着绷带的伤口,身体一伏,在房间内的方寸之地打起拳来,拳风阵阵,几个来回后,收身站定,心中的怒气稍稍发泄了一些。伤口已无大事,只是还有些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