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已是入夜。
慕紫鸢丝毫没有睡意,手中拿着几封信件入神。这些信件正是暗影让荷花在弯弯处取得的。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也不过是一些姐妹间的趣事,这位弯弯的姐妹,看似像马府内的一个婢女。
莫非自己想错了,根本就不是这条线索的,慕紫鸢正在胡乱地想着。
突然烛光一闪,屋内便多了个人影。只一瞬间,慕紫鸢被吓了一大跳,腾地从桌子上站了起来,暗喝了一声,“谁?”
“又是你?”慕紫鸢认得出了那人的身影,正是在江城打过两次交面的君逸崇。当然,慕紫鸢此时还完全不知道他的身份。“你又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君逸崇确实不知道他来干什么,路过忠义侯府时,鬼使神差地就进来了。他知道沈兆进京了,她也会跟着回来的。
“我……路过……”
慕紫鸢此时无语至极了,“路过,去哪里需要路过别人家的闺房的?”
君逸崇正苦恼着找不到理由之时,眼角瞧见了镜台上的梅花雪膏,心中突然有了计量。“我来看一下你伤好了没有?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总要来关心一下的吧。”说着,走到镜台边,拿起那梅花雪膏。打开一看,竟一点也没少。
“你没有用,为什么?”
慕紫鸢对此人正是郁闷至极了,他们好像一点也不熟啊。
“你到底是谁,怎么就那么巧地而且准确无误地‘路过’我的房里呢,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先是在江城,现在又是在京都?”
君逸崇没有理会她的质问,拿着梅花雪膏走到慕紫鸢跟前,说:“为什么不用?”
慕紫鸢一把抢过那瓶子,转过脸来,他的直视的目光令她有点心虚,“我为什么要用,我怎么知道这里面有没有毒,你这人好生奇怪,无端闯入我房中就为了问我这个。你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
君逸崇干笑了一下说:“慕姑娘要喊请便,只不过到时候我看百口莫辩的是慕姑娘才对。”
“你……”慕紫鸢真是第一次见此般无赖的人,赌气做在凳子上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君逸崇不语,脸色冷了下来,盯着慕紫鸢的手看了好一会。慕紫鸢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往后缩了缩。
此时君逸崇不由分说地拉过慕紫鸢,拉起她宽松的衣袖。慕紫鸢显然没想到他这般,想要挣扎却挣扎不开,灵光一闪,绣花鞋狠狠地朝他的皮靴踩去。君逸崇无视脚底的疼痛,另一只手抢过慕紫鸢手里的梅花雪膏,往她手臂上的伤疤倒了一些出来。做完这一切,君逸崇才松开慕紫鸢。
小半年过去了,慕紫鸢手臂上的伤口早已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这药膏敷在手上有些凉凉的感觉,一股梅花的清香在屋内散开。
君逸崇瞧着眼前捂住手臂怒视自己的人,突然感觉心情无比地好。“每日在伤口上擦一次,不出半月这疤痕就能消了。”
说完这些,便大摇大摆地走到窗口边,跳了下去。
慕紫鸢此时都快要气炸了,这人怎么那么奇怪,好好的跑了进来,不由分说地给自己上药。真是,真是……
慕紫鸢拿过放在茶几上的膏药,仔细瞧了一会,然后自言自语地说,“感情我这房里谁都能进来啊,改日我要把这窗口给封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