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药如果十二个时辰内,不能解开,她便会……”蓝子旭不敢直视他,这个人终究不是自己。
“对不起……”蓝子旭临走之前低低地说了一句,有生以来,第一次他们变得那样地沉闷和尴尬,而为的同是为躺在床上的女子。
不管怎么说,因为他的私心,差点酿成大错,如果不是君逸崇及时赶到,恐怕……
但是他也意识到是自己魔怔了,太子府的动静,怎会只有自己的人在盯着呢。他能知道的,君逸崇怎会不知。
蓝子旭走了出去,屋内安静地可怕,慕紫鸢因为香料得以安眠,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总算不似方才那般折腾了。
君逸崇坐在床边守着,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女人如此深刻地刻进了他的心里,是什么时候开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是第一次见面时,那个为了救他可以狠辣地刺伤自己的野蛮丫头;或许是每次把她逗得气急败坏生气时候的样子;那个总是可以与他保持距离的样子;也或许是她对想要守护之人万般维护的柔情;或许是她眉头永远皱起,年少沧桑地令他心疼。总觉得她与别的女子不一样。
多少次见面的时候,都想要伸手把那紧皱着的眉头抚平,他想看到她眉眼舒心的样子。
他不能为情所困,为爱牵绊,他可以不为那大好的江山,但是,他要为梅姨报仇。无数次把自己关在房中,无数次强迫自己清醒。
但每次一相见,便又不由自主地沦陷进去。
梅姨曾经对他说过。愿我儿能遇到那个让你顾盼难忘的人儿,从此倾心相交,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逍遥与江湖,不再受这朱红城墙的束缚。
原本以为再也没有机会了,直到遇见了她。
君逸崇笑了一下,把熟睡中的她眉心抚平。
“睡吧。我在这里守着。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你了。”
其实,他们本就是同一类人,只是想要单纯地守护。但却背负着血海深仇,然而她只是一个令人心疼的女子。
“我不想逃避了,我的仇我报,你的仇我也报。只要你愿意,只愿你能熬过这一关。”君逸崇小心地说着。怕惊扰到那酣睡的女子。
生死关头,方知情有多深。
君逸崇解下带在脖子上的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石。
“我不是君逸皓,我不会伤害你,但是。我一定会救你的。”
君逸崇和衣陪着她躺在床边,只想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手中握着的。还是那颗晶莹剔透的玉石。
梅姨,我遇到了那个女子。她与你那样相似,但又截然不同。请你一定要祝福我,不要怪我。
…………
慕峰下朝回来,方才解了众人的禁。不是他惊弓之鸟,太过谨慎,实在是此事重大,未免出什么意外,还是小心为上。
慕紫鸢如此绝色,如果不好生利用,岂不可惜。不要恨他,慕紫鸢是他的女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太子荣登宝座的那一天,或许会反过来感激他今日所做的选择。
慕峰解了禁不久,老太太便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一进门,便是着急地质问着风轻云淡的儿子,“鸢儿呢,你把鸢儿怎么了?”
“母亲,你怎么来了?”慕峰扶着老太太上位坐着,余光瞪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白卉。
“我听说鸢儿早晨到了你这之后,就没有再回去了,如今她到哪里去了?”老太太不想含糊而过,再次问道。
慕峰眼珠子不断地转动,思考再三决定实话告知,让屋内的其他人出去,只剩下他与老太太两人。
“母亲,我这么做也是为鸢儿好,为我们慕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