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兴,你不是说不参与吗?”
红衣的男子惊异的问那独坐在海棠树下、身着素朴的宝蓝色直缀的少年。
“苗兄,你信不信心有灵犀?”少年不答,反问那红衣男子。
苗朗一愣。
“其实刚刚我也偶成一首,不过……并没写下来。”蓝衣少年又道。
苗朗点点头。
身为这位新科状元欧阳烨的知己,自知他清高素朴。
虽也到了适婚年龄,却不愿拿才华去取悦脂粉,所以在刚刚路王爷请众人写诗拿给对面闺秀们传阅时他推脱了。
“我原本等回去再写下来,不想……”欧阳烨笑了,“竟然在刚刚那些上联中看到了我想的那首诗中的一句,你说这事情奇妙吗?”
苗朗再一愣,“景兴,难道就是那肖五姑娘?”
景兴是欧阳烨的表字。
欧阳烨不说话,只笑。
“两位兄台在说什么?什么肖五姑娘?”就在这时,忽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两人回头,当对上身后那青衣少年时都笑了,“原来是应节呀。”
“刚刚说什么了?”青衣少年又问,神情颇为正色。
虽来自不同的地方,但同出身寒门的三位,却结下了深深的友谊。
此刻看张茂才这般认真,欧阳烨也未做隐瞒,说与了他。
张茂才听完笑了,“这肖五姑娘正是庆韵的堂妹。”
“呃……”两人一愣,苗朗追问,“探花郎肖槐吗?”
张茂才点头,又将慧娘可能认识神秘的制香主人的事和盘托出。
“应节有没有想过这肖五姑娘便是那制香主人呢?”听罢,欧阳烨沉默了一下,忽然问。
这次轮到张茂才愣怔了。
“三位公子,可要过去凑凑趣?”这时有内侍过来请几人。
几人才知这海棠宴的最后一步开始了。
苗朗与张茂才都是有目标之人,自然要过去,却没想到欧阳烨也起身。
两人不又看向他。
“凑趣而已。”欧阳烨笑了。
……
“‘自然富贵出天姿’,”静娘慢慢吟出一句,然后赞叹,“真不亏是状元郎,好句!”
“的确!”陆晶晶也点头。
坐在一边的慧娘却自顾自剥葡萄吃葡萄,连头也不抬。
两人对觑一眼,然后静娘看向她,“五妹妹,你不准备对一句吗?”
“不准备对。”听她问,慧娘终于抬起头,轻飘飘一句。
“呃……”两人一愣。
那边可是有许多姑娘都在对,完全不管状元郎有没有接她们的下联。
而作为状元郎唯一一个接过下联的人,却说不准备对,这……
“我不会对呀,刚刚那句也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这会儿根本就想不起什么来,四姐姐你还不知道我吗?”慧娘又道,说完还无辜的看向静娘。
两人再一愣。
这状元郎刚刚让作诗都没做,而这会儿却写了上联,想必应该和慧娘那上联有关。
但可惜的是,慧娘并不解状元郎的心思,哎!
又怎么会不解,这会儿慧娘懊悔死了。
刚刚写上联时,正琢磨着算计陆晶晶的事,并没太在意,只想着没人用过就好。
如今细细想来,这首咏海棠的诗应该就是这位状元郎在海棠宴上所孕育,至于为什么没写,应该是清高作祟,打算回头再写。
还真是够巧合的,这世上的事。
好在自己终于办成了一件事,而惹来的麻烦也只需不应和就好,其实今日还是不错的。
之后静娘和陆晶晶也就没再多说。
因三人都属于相亲宴上没“收获”的,所以等开始有人离开,三人也就跟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