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慧娘更加忙碌,国公府长孙的满月宴,过年的各项应酬和准备。
不过这次她倒是心境踏实,洛氏自那日被华国公说“病”了后,真的就做出了个病了的模样,闭门不出,任何事都不理。
慧娘本就聪慧,前世又在桓山伯府里积累了许多的管家经验,再加上白妈妈和何姨娘的帮忙,以及身边任妈妈的辅佐,这府上的事很快就上了手,而且办的十分顺利。
但慧娘却还是在洛莹莹出了月子的两日后将主要大权交给了她。
洛莹莹看慧娘的目光中禁不住满是惊讶。
慧娘则低头逗弄那如小老鼠般的孩子。
这惊讶当然在她预料之中,当她今日早晨提出来时,任妈妈也同样惊讶,兼反对。
但慧娘有自己的理由:一是洛莹莹是世子夫人,这管家权理当该交给她;再就是在这华家,她只求安稳。
洛莹莹并未推辞,接受了下来,对慧娘的态度也好了些。
自从慧娘拒了洛莹莹讨要汀兰的要求后,洛莹莹就对慧娘十分冷淡,后来华又泽的事闹腾起来后,这洛莹莹就对她愈发冰冷。
慧娘见了,也只是淡淡一笑。
从润泽园回来,慧娘只觉一身轻松,吩咐任妈妈和梦儿将汀兰那日送来的几样新制的香品拿出来,兴致勃勃的一边品,一边翻看铺子里的账本。
任妈妈看她这副模样,摇摇头。
慧娘报以一笑。
大年二十八这个短暂下午,就这样被消磨过去了。
白雪和黄昏同时到来,当然,还有又一连好几日不见踪影的华又廷。
对于自己这个夫君的勤勉,慧娘已经敬佩到无奈的程度了。
“今日怎么这么清闲?”挟着一股冷气进门的华又廷,看一眼那身着家居襦群迎上来的慧娘。
“我不管家了,当然清闲。”慧娘一边帮华又廷解了披风,一边笑道。
华又廷一愣,看向她,“怎么了?”
“没事。”慧娘帮他倒了一杯热茶递过来。
华又廷却并不接茶,眯眼看着她,“又是洛氏?”
每每想到洛氏竟然想让人毁了慧娘,华又廷就恨不得结果了洛氏。
那件事,就是慧娘不想办法解决了,华又廷也不会放过洛氏。
原本华又廷还不罢休,但被慧娘劝解下去了。
倒不是慧娘多么心软,看得出,华正兴对洛氏十分情深意重,是舍不得重罚洛氏的。
慧娘自然不愿华又廷总为她和华正兴闹,伤了父子感情是其一,其二就是她这个媳妇的身份也实在特殊,她又怎敢忘本?
“不是,我管不习惯,就让大嫂管了。”慧娘赶紧摇头。
华又廷听了,又看她,“在这个家里,你谁都不用怕的。”
“真的不是,”慧娘赶紧摇头,“我只是感觉有些累。”
华又廷听了,目光掠过她身后的那些账本,然后又落在她的脸上。
“喝口茶,暖暖身子吧。”慧娘再次将手中的茶递向他。
华又廷终于未在说什么,接过那茶来喝掉,然后道,“我有点事,先去父亲书房一趟。”语毕,转身走了。
看着华又廷的背影,慧娘也知道他不悦了。
晚饭华又廷并未回来用,让小青传话过来,说在国公爷那里用了,慧娘也只好自己吃了。
用过饭后,才发现外面已是一片银装素裹,白皑皑的雪将夜色都映得亮了许多。
她便和翘儿梦儿看了会雪景,看过之后又处理了几件洛莹莹分给她的杂事,后来看天色不早,就上床睡了。
睡至半夜,就感觉身上很重,睁开眼睛,就见华又廷正压在她身上,深邃的眸子锁住她的脸。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味。
“回来了?”慧娘看了他问。
华又廷点点头,然后大开大合的动作起来。
慧娘不喜欢他这邪肆霸道的有些凶戾的动作,不适又恐惧,但看着男人那深邃眼眸深处的沉沉,最终什么也没说,随他了。
折腾的尽兴,华又廷心头的不快似乎也消减了许多,吩咐丫头打了热水后将两人清理了然后就搂了慧娘欲睡。
慧娘看着身边的男人,几次想张口,但最终又闭了嘴。
算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多说了。
她当然知道他今日恼什么,他应该是觉得她对待府里的事情不是很上心。
但她真不知该怎么上心,这华家,是她最终的归属吗?
如果真有一日,前世那些上演,他会怎么做?她又该何去何从?
第二日华又廷终于难得的歇了一日,但他还是起来去外面马场上耍了会儿剑,回来时,慧娘已经收拾完毕,正坐在饭桌前等他。
看一眼那见了他回来、立刻笑吟吟招呼的小妻子,华又廷也扬起了唇角。
吃过早饭后,两人一起给从今日开始年休的华正兴请安,请安回来又去了山上看望陈老太君,昨晚的那些龃龉也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