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罗斯和麦克的动作很快，陈然与上城区域的少女再一次来到洛水寒的小屋时，小屋外面的街道上就已经站满了人。
这是南区和东区所有的帮派成员，一眼看去，至少有上千人。
两位首领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站在人群前方，在看到陈然以后，又露出了那种谄媚的神态。
陈然没理他们，与少女径直走入了屋内，透过窗户，静静的打量着外面的人群，尤其是当陈然的目光落在格罗斯和麦克的身上，竟然露出了一丝杀气。
这一丝杀气逃不过少女的眼神，她略微怔了一下，但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说道：“看来你也心狠手辣。”
“不狠一点不行，你不可能让我带着其他人去上城区域，不是么？”陈然眼神中流露出一分犹豫，三分挣扎，但剩下的，全都是痛苦：“我没得选择，真希望当初并没有离开学院，否则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我与这些人没有交情，他们如今也是迫于我的力量才臣服于我，一旦我去了上城区域，我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你可以选择相信他们。”
“我的老师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如果这世上真的有邪恶，那就是人的心……”陈然拉上窗帘，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两位一脸谄媚的首领：“我现在终于理解了，至少……我的心现在是邪恶的。”
少女不可置否。
短暂交谈之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平静的对视。
……
胖子和希罗走在了众人的最后面，窃窃私语。
希罗脸上有一个巴掌印，这个印记很深，但他们此刻讨论的。却并不是刚才发生的事情。
“算起来，我们应该是陈然的师兄吧？”胖子没了那副一切都无所谓的表情，希罗的目光在看到深邃小道的黑暗里。也没有了害怕。
他们两个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
“真窝囊……”胖子苦笑了一声。道：“我们被抓，反倒是让这个小师弟给救了。”
“在酒吧的时候，我看到他沉默喝酒的样子，他现在可能很痛苦吧，我听说他在救我们的时候，这处世界，血流成河……”希罗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想再成为别人的负担了。你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陈然的时候么？”
“记得。”胖子点点头：“一个天真的傻小子。和我们不一样，他是真正的老实人。”
忽然，两人沉默了，他们对视了一眼，许久之后，胖子神色复杂道：“达奥斯老师希望将陈然的性格改造，这件事我们起了第一步……我也听说了，昨晚，陈然的骨子里，只有冷漠和无情。还有杀戮……目的完成了，但我开心不起来。”
“我也是……”希罗埋下了头，目光落在自己不断前行的脚上。胖子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也知道，希罗也同样复杂：“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我一定要好好修炼，不能再让他经历这种事情了。我是他的师兄，我有责任去保护师弟，而不是让师弟保护我……”
“你们在聊什么呢？”高兴缓下脚步，与胖子和希罗并排。希罗笑了笑，道：“我们在讨论前面那妞的屁股。”
“你还嫌被打的不够疼么？”高兴脸上闪过一缕惊色：“刚才那一巴掌。可是直接把你打飞了。”
“你懂个屁，男人么。这点小伤小痛都忍受不了，以后怎么能成大器？”希罗傲然道：“胖子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