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鸣拧紧眉头,禁不住也开始怀疑起来,他已经逼了朱成峰很久了,但对方却始终只字不言,难道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他宁愿将那幅画带进棺材里?
殷凛也很疑惑,作为局外人,他能清楚看到朱成峰并没有撒谎,他神经几乎快要崩溃了,却仍然没提出任何有用的线索,但沈鸣也不像在撒谎,他既然肯定朱成峰手上有所谓的画像,那么空穴来风必有其因!
然而会有怎样的原因,导致朱成峰明明已经有那副画像,却偏偏脑袋里没有任何印象?
殷凛苦思冥想,然后猛地想到了一个关键的线索,这还是西文恩提醒过他的。
——催眠!
沈鸣将殷凛的反应看在眼里,奇怪道:“你想到了什么?”
殷凛既然打算瞒着沈鸣他的身份,就不会如实相告,他胡乱猜测道:“你不是说陈家也想要那幅画?东西会不会已经被陈家拿走了?”
沈鸣摇头,他又厉声恐吓了朱成峰好一会,最终还是无奈放弃了。
朱成峰垂头丧气,整个人像老了十岁有余,他脸上没有丝毫精神气息,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已经让他感到不堪重负,他真的不知道有什么画,从起初的否认害怕到现在的麻木乞求,他渐渐清楚自己再如何否认也没用,除非交出那幅画,否则沈鸣绝不会放过他。
但画……他们想要的究竟是什么画……
鬼才知道!
在其后的路程中,殷凛开始认真梳理他想到的思路。
1:龙亚确定朱成峰身上有所谓的画,但画的存在形式其实并不肯定。
2:朱成峰对这幅画没有任何印象,这有两个可能,一是朱成峰撒了谎,他不打算背叛原主人。二是朱成峰真的不知道,他的记忆曾被人清洗过,对方让他忘记了那段记忆存在。
这种想法非常匪夷所思,要不是殷凛现在就亲身经历着,他也完全不敢相信这种事情的存在。
将这两条线串联在一起,事情便很容易解释了。
怎样才能让一个没有记忆的人保守住秘密?很简单,那就是把这件东西放在对方的身上,让他不能丢弃,也不能离开这件东西,沈鸣曾说过那是一副画,现在需要思考的是,怎样让一幅画留在人的身上,并且不能被对方丢弃。
最简单的方法只有一种!
殷凛微微抬眼看向朱成峰,他大概想到问题的关键了,现在剩下的就是做进一步的确认。
殷凛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跟催眠部分,然后将分析讲给了沈鸣听,但沈鸣却极其不以为然,他无奈道:“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但是毫无发现,我检查过朱成峰,他身上甚至没有任何的痕迹,不可能有人把这幅画留在他的皮肤上。”
殷凛却觉得自己的分析并没有破绽,这是唯一最大的可能性,他相信沈鸣,却还是想要亲自证实一次。
他问道:“我能再检查一遍吗?”
沈鸣不抱任何希望的点了点头。
西文恩提议就在车上检查,毕竟接下来他们不会再有喘息的机会。
他们乘坐的是一辆面包车,温恩开车,西文恩坐在副驾驶,朱成峰则被绑了双手,然后扔在面包车后面的位置。
沈鸣把人拎出来,他解了绳子让朱成峰自己脱掉衣服,朱成峰几乎有些迫不及待,恨不得能现在就洗脱嫌疑,便毫不犹豫的扒掉衣服,他扒完又动手去脱裤子,被殷凛及时阻止了。
“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朱成峰一点脾气都没有,迅速转身背对着殷凛,一边喊冤道:“大哥,我看你是聪明人,你千万看仔细点,我身上真的什么都没有!我他妈简直比窦娥还冤啊!”
殷凛对朱成峰没什么好感,不耐烦道:“闭嘴!”
沈鸣脸霎时沉了下来,目光危险道:“你他妈在骂我傻吗?”
“你傻吗。”西文恩嗤笑一声,“他很显然在骂你傻。”
沈鸣反而不生气了,他慵懒靠在椅背上,表情意味深长道:“有人半夜爬老婆床,结果家暴一顿给扔了出来,岂不是更傻?”
“——你想打架吗!”
“来啊,谁怕你!”
眼看战火弥漫,殷凛不禁无奈道:“现在形势危急,你们就别内乱了。”
沈鸣嗯了一声,侧头不再搭理西文恩。
西文恩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喃喃自语了一句,“有能耐你别怕老婆啊!”
殷凛脸一黑,沈鸣却似乎很享受这个称呼,半晌气定神闲反击道:“我可不敢跟你比,龙亚第一惧内的称号你还是留着吧!”
西文恩用力扼紧手腕,“惧内?你在开玩笑吗!徐谷敢不听我的话,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我让他撅尸比股,他不敢给我趴着!”
沈鸣轻轻啧了一声,便听温恩扭头朝西文恩严肃道:“你说嫂子坏话,我会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带给嫂子的!”
西文恩一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