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权鹿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他又问了一句:“我回来了,他没回来,这是什么意思?”
岳人圣皱眉:“这几天,他一直在想回到自己身体的办法,后来找到了我,我小时候随着师傅在终南山学习过一些道法,懂一些阴阳之术,所以试着帮他,原本只是想一试,没想到,竟然真的成了。”
“只是——”岳人圣又说,“我果然还是学艺不精,途中出现了差池,你的灵魂回到了你的身体里,但是他的灵魂并没有。”
说着,岳人圣从口袋里掏出两个一样的、小小的沙漏,一个和正常的沙漏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另一个的情形,却大大令人震惊。
它被平托在岳人圣的手心,金色的流沙却像飞尘一样漂浮在玻璃瓶内。
权鹿不由得瞪大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你的,”岳人圣递给权鹿那一只和正常沙漏一样的沙漏瓶,里头金色的沙漏沉稳地躺在瓶底,“这是他的。”
现在权鹿明白了,金色的流沙就像是灵魂一样,自己那一个已经沉到底了,也就是说自己的灵魂回到了自己身体里面,但是权路的那一个……
“我不知道他的灵魂在哪里……”岳人圣有点懊恼地说道,“所以希望你能帮助我找到。”
“可是在电话里,你不是说是你帮助我吗?”权鹿觉得很奇怪。
“……”岳人圣停顿了一会儿,只好解释道:“如果我说要你帮我,你会拒绝的吧。”
……
你把我当成什么冷血动物了!
权鹿很生气。
“我当然也想帮你,问题是怎么帮?”权鹿问,“我虽然是当事人,但是道法什么的,我也不懂啊。”
听见权鹿这么说,岳人圣拧紧的眉头终于松开了。
“没关系,”他说,“只要你答应就好。”
权鹿嘴角一抽。
似乎觉察到了权鹿的紧张,岳人圣说道:“放心,我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的。”
权鹿有点尴尬:“不,我也不是怀疑你什么的……”
“那我要怎么做?”权鹿问。
岳人圣道:“跟我来。”
接下来,穿的奇奇怪怪的岳人圣往前走着,权鹿骑着他的自行车在后头跟着,二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阁楼。
权鹿没到过这儿,这儿很偏僻,拐了好几个胡同。
小阁楼像是西式的那种小洋房,小小的,高高的,墙壁身上爬满了藤蔓,有一种浪漫风情。小阁楼旁边还是个花园,很多矮灌木,最里头有蔷薇架子,开满了蔷薇花,还有小水池,人工的,可能是用来浇灌花园的。
总之,这一栋建筑给权鹿的感觉就是来到了那种西方电影里上世纪的小庭园。
岳人圣轻车熟路地走进了小阁楼,权鹿放好自行车,跟着他走了进去。
里头的装潢跟外表差不多,都是一种小资的西式风情。
但是可怕的是,在维多利亚风的花桌上,竟然供奉着一张道家的画像,权鹿对这一方面不是很了解,不明白画像上的人是谁,而且,桌子上还摆着香台,香台里还燃着香,方便还放着供奉的瓜果什么的。
权鹿:“……”
他环顾四周,这西洋风格的装潢四周竟然都贴满了黄符,有些权鹿不认识,但是那大门上贴着的权鹿绝对明白。
那白色门上赫然贴着“家和万事兴,镇宅保平安”!
权鹿:“……”
权鹿的内心基本是崩溃的。
岳人圣似乎并不了解权鹿的心情,他说道:“这是我家。”
权鹿:“……”
很符合岳人圣,毕竟都是一样充满着一种难以言语的无语感。
岳人圣带着权鹿上了第二楼的一个房间。
根据岳人圣的说法,这里是他自己的房间。
权鹿看了看岳人圣的房间,很整洁,房顶四角都贴着黄符。
权鹿:“……”
反正现在权鹿是还没有完全能够接受岳人圣家的装潢。
岳人圣招呼权鹿随便坐下了,然后找出一大叠黄符,一边在上面涂涂画画,一边将图画好了的往权鹿脑门上贴。
接着他又找出一个香炉,找了点香片点燃,室内顿时袅袅升起一股带着清爽香气的烟雾。
岳人圣像个巫婆一样低着头对着香炉说了些什么,权鹿有想过集中注意力认真偷听,但是令人感到悲伤的是,他根本听不懂岳人圣在嘀咕些什么内容。
可能是咒语,一般正常人无法感受到。
权鹿心中如是说。
接着,岳人圣又翻出一个小摇铃,跪坐在权鹿面前,在香炉升起的白烟的烘托下,白烟中穿了一身道袍的岳人圣看起来还真的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正想着,权鹿就感觉自己脸上的黄符被撕掉了。
接着,岳人圣的脸就放大在权鹿面前。
权鹿看着对方贴近的脸:“……?”
岳人圣忽然像打了鸡血一样一蹦三起,然后又对着权鹿嘀嘀咕咕说了一些可能是咒语,也可能是火星文的东西。
然后岳人圣出手了,他竟然胖揍了一顿权鹿。
是的,胖揍。
被揍过之后的权鹿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你……你……”
他连说了两个你,可惜都没有能够说完,他太痛了,痛得很不能把岳人圣的头按进马桶。
岳人圣道:“这一下,是打通你的筋脉。”
权鹿:“……我选择死亡。”
接着,岳人圣又从自家冰箱里找出一大玻璃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黑乎乎的,有点像芝麻糊。
对,是的,他让权鹿喝完了。
严格来说,是他捏着权鹿的嘴巴硬灌进去的。
权鹿觉得自己仿佛到了古代,被人用是十大酷刑折磨着。
他是不是跟岳人圣有仇,现在岳人圣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他?
“一会儿怕你撑不住。”岳人圣冷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