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朱见深不发一言、似是默认,柏芷就更加笑得花枝乱颤了:“哈......哈哈......陛下你也太小心眼了!”
朱见深拿嘲笑自己的柏芷没有办法,只得一下子抱住了她:“有那么好笑么?”
“真是的...齐妃可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呢,陛下应该爱人家还来不及,怎么还反倒吃起人家的醋来?”柏芷伏在朱见深的怀里,忍不住反过来逗他。
“真是个小坏蛋!”朱见深轻轻拍了一下柏芷的背以示惩罚,“你明明知道,我的心里除了你之外,再装不下其他的人。”
冷不丁听到皇帝陛下的情话,柏芷有些脸红有些慌张。为了掩饰自己心里头的害羞,柏芷装作没有听到这句话,也轻轻拍了拍皇帝陛下的后背,“陛下乖,不要闹别扭。”
“你还是不要和齐妃走的太近了。”朱见深吩咐柏芷,“不然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
得......皇帝陛下都说到这份上了,柏芷自然乖乖点头:“知道啦,陛下!”
朱见深这才放心,吩咐守在外头的芳汀呈上醒酒汤。两人又一起亲亲热热地用过晚膳不提。
倒是那永和宫的吴定妃,吩咐小太监将那三株绿莺歌小心稳妥地装到花盆里头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慈宁宫向钱太后请安了。
“定妃娘娘来的可真早。”荣姑姑听了下人的回报,笑眯眯地在正殿门口迎定妃。
“姑姑哪儿的话。”在荣姑姑面前,定妃笑得温柔客气,“有劳姑姑了。”
“这都是奴婢的分内事。”荣姑姑正准备迎定妃进殿,却发现今儿定妃娘娘后头除了那名唤作“春丛”的贴身侍女之外,还多了几个抱着花盆的小太监。仔细一看,那花盆里赫然是昨日自家太后娘娘在蟹宴上头十分钟意的绿莺歌。
“娘娘您这是......?”回宫之后她也背着钱太后遣人去司苑局问过,可还有绿莺歌?可司苑局的管事大人说,这绿莺歌今年统共也就得了五株,三株送去了乾清宫,两株送去了寿安宫,因此后宫其他女眷那儿,便没有了。虽说慈宁宫里头也有与那绿莺歌相差不多的绿云,可钱太后却还是偏爱那绿莺歌一些。此刻见到定妃后头跟着的小宫女手里头抱着的那三盆清新脱俗的绿莺歌,她怎能不惊讶?
定妃笑了笑:“这是我孝敬太后娘娘的。”
容姑姑一下子愣住了。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定妃竟然能有这般的本事。这三盆绿莺歌究竟是从乾清宫皇帝陛下那里得来的,还是寿安宫太皇太后那里?不,应该不会是寿安宫。定妃不是蠢人,自然知道那里的东西不能碰,且数目也对不上。
想到这儿,荣姑姑看着定妃的眼神都变了:“娘娘,不知您这三盆绿莺歌是打哪儿来的?”荣姑姑恭敬开口。
定妃自然不知道荣姑姑的想法,她也没有去司苑局问过,只当绿莺歌珍贵,可没想到珍稀到了这种程度。不过若是她知道荣姑姑心里头还以为她得了皇帝的青眼,心里头可不知道要多恼。
因此此时定妃还是笑语盈盈:“这是我宫里头的一个小太监栽培出来的。”
荣姑姑很惊讶,也有猜错了的失望:“娘娘宫里头的这个小太监可真能干!”
定妃笑了笑,不欲与荣姑姑多说:“荣姑姑,可以进去了么?”
“自然!”荣姑姑反映了过来,重又将那定妃迎进了殿里头,“娘娘请!”
定妃孝敬给钱太后的这几盆绿莺歌倒是让钱太后高兴了一阵,可这高兴也没有持续多久。
定妃知道孝顺自己、处处以自己为先,那自然是极好的。可是要成为皇后,光是这些还不够。看着花容月貌、恭敬端庄地坐在绣櫈上的定妃,钱太后在心里头叹了一口气。虽说皇帝自打出生起,就养在自己的宫里头,也曾经和自己有过一段亲热的时光,可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知道自己的生母是周太后之后戛然而止。从此之后,他对自己的就只有尊敬、却没了以前的亲热。
可若说他较为亲近周太后一些吧,却也没有。漫长的太子时期,似乎只与万贞儿亲近,就算是英宗多番训斥,也不改对万贞儿的宠爱。现在就更是油盐不进了。
钱太后又想起来昨日蟹宴上柏芷有些不舒服的样子,心里头就更加烦躁。柏贤妃是个知礼的好姑娘,也受皇帝的宠爱。虽然不是寒门出身,可其父柏珍不但对先帝有救命之恩,且官位也算不得显赫,在先帝的几分默许之下、原先自己也曾属意她为后的,甚至还赏赐了那九展凤翅金步摇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