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县主怎么也没想到,门内是这样一副景象,尤其是,当她双眸碰上詹石修那压抑着的,似怒非怒的目光时,顿时心里一紧。
后面的人,也惊呆了。
重华县主顾不上别的,连忙低头冲詹石修行礼,“表姨夫,您,您怎么在这里?”
詹石修起身,向重华县主行大礼,“下官见过重华县主。”
詹清辉与悠然也站了起来,朝重华县主行大礼。
在大商朝,县主乃正三品。按照品阶,詹石修是应该向重华县主行礼,但他是长辈,一般来说,除非正式的隆重的场合,只需一般行礼即可,像这般行大礼,很是罕见。
重华县主顿时脸上火辣辣的,要搀扶詹石修,“表姨夫,您,您无需如,如此……”因为不知所措,说话声都结结巴巴的。
詹石修起身,不以为然,“县主如此大驾光临,下官理当如此。”
“只是不知县主为何这般愤怒?莫不是因为下官没有出迎县主的缘故?若真是如此,那下官向县主赔罪!”
说着,詹石修又要下跪行礼。
重华县主慌的去上前搀扶,后面的人也乱成一团,又不是正经的王侯,总让一个长辈动不动下跪,也不是样子。更何况,这长辈也不是平民百姓。
这要让自己爹娘知道了,指定少不了一顿好打。
“表姨夫,您,您莫生气,重华只是一时糊涂,我也是不经意听见这房间里有女声,我还以为是清表弟做什么坏事儿呢?”
重华县主连连解释,急出了一头汗。
詹清辉一听,立刻暴跳如雷,“我做坏事儿?啊呸!我说安常棋,你自己不正经。便想着别人和你一样不正经啦?告诉你安常棋,今儿我陪我老子出来办差!”
“你说谁不正经?”重华县主被不正经三个字说的脸红。
“就说你!”詹清辉上前一掐腰,指着重华县主道:“一个妇道人家,都当娘了。却不知在家相夫教子,整日疯疯癫癫的乱跑乱闹,没日没夜,真不知道林大少爷是怎么受了你的!”
“咳咳……”凤华县主走了过来,“詹公子。我等姐妹速来交好,今日天气好,是我邀请她们来此一聚,詹公子这般说辞,莫不是说我也……”
“凤华县主!”詹石修冲凤华县主行了个大礼,起身后道:“小儿并不是那般意思,若冲撞了县主,下官替小儿赔罪。”
“詹大人。”凤华县主适时的变了话题,“按说,凤华不该干预大人办差。只是好奇,还望大人见谅。”
“凤华县主可知西山有一片田,自与别家不同?”詹石修知道她们这群女人不得知事情真相,是不会善罢甘休。
“听说过,说是有一片田里养了虾子,传的甚为神奇。”
“那片田,便是这位邱娘子的。”詹石修指着悠然道。
悠然冲众位贵妇再次行了个礼。
众人皆诧异,尤其是在知道悠然的身份之后,更是惊讶。
“本官初来江州,听说此事。甚为好奇,故而亲自去看了一看。又闻这家酒楼菜式独特,特留残步,来此一坐。没想到会遇到众位,遇到邱娘子。”
我们来这里,吃喝玩乐,理所应当,只是这位邱娘子,来这里是何故?凤华县主凝眉。
“这酒楼。是我的。”悠然淡淡道。
“听说今日是詹大人专门寻访了我的田,又来到我的酒楼,故而,特来拜见。”
“这酒楼竟也是邱娘子的?”詹石修故作惊讶。
悠然点头,“正要告诉大人。”
詹石修啧啧赞叹刚刚菜肴的美味。
众人明白了怎么回事,又听稻田是悠然的,酒楼也是她的,也跟着称奇感叹。
重华县主冷哼,“难道你单单欢迎詹大人,眼里竟看不着我等?”
“重华县主这话从何而来?我酒楼面向八方,来者都是贵客!难道是我手下的掌柜、小二怠慢的县主不成?若真如此,我定不饶!”
悠然淡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