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兴帝要做主婚人,詹石修大惊。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一国之君来当主婚人,这是无尚的荣耀。
“詹卿何必惊慌?邱氏位比一品侯,有功于我朝,在江州又被农人奉为农神,如此才能之人,皇家岂不该厚待?”
“爱卿的反应让人惊讶呢,一般人听到不应该是大呼谢主隆恩吗?”
仁兴帝目光别有意味的望着詹石修,看的他心里发毛。
是啊,一般人的确是该大呼谢恩,可他是一般人么?他怀揣着有关邱氏的大秘密,任何风吹草动,只要源自皇宫,他都要再三思量,更何况,陛下与太后突然对邱氏这般刮目相待。
“回陛下,微臣只是觉得邱氏虽有功,但不足以得此殊荣,微臣至今仍是戴罪之身,此殊荣加身,更是不该。”
“爱卿若不提醒,朕都要忘了,朕已经颁旨,命你为大司农丞,圣旨明天就到。今后,爱卿就不要再说什么戴罪之身了。”
什么?
大司农丞!
那可是仅次于大司农的职位,陛下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詹石修越发看不懂,只觉眼前的一切像迷雾一般,越想拨开,雾越浓。
你说他发现什么了吧,又好像没有。说他没有吧,又好像有点儿什么事。
总之,直到仁兴帝离去,詹石修仍一头雾水。
秦氏匆匆忙忙的推门而入时,詹石修正锁眉,呆头呆脑的想事情,见秦氏过来,眉头皱的更紧了。“你不好好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老爷说的轻巧,这大晚上的,家里来了这么个人,我怎么能睡着?”
“老爷,您快说说,陛下都与您说了什么?”秦氏挨着詹石修坐下。满脸期待。
“陛下要升我做三品大司农丞……”
“哎呀!”秦氏高兴的跳起。“真的?”
“老爷!您没有骗我?”秦氏是高兴的拍手跺脚,晃着詹石修的胳膊,“老爷。太好了,太好了!”
“感谢菩萨!感谢佛祖!”秦氏双手合十,面窗祷告,詹石修气的八字胡儿都歪了。
这个女人。真是狗改不了那啥……
詹石修偷偷骂了一句,可是并未真的生气。
只没好气的嗔道:“大晚上的。瞎嚷嚷啥!还不快坐下!”
秦氏心如蜜甜,根本没注意詹石修生气不生气,笑嘻嘻的坐下,嘴都合不上。
“别光顾着高兴。还有一件事,陛下要做清儿与邱氏的主婚人!”
“什么?”秦氏慌的色变,颤道:“老。老爷,为什么?”
低头片刻。忽道:“莫不是,陛下与太后知道了什么?”
“……”
詹石修好久没言,秦氏不依不饶,“这可怎么办?邱氏背上已经没有了那三颗痣,万一到时候,再弄个什么欺君之罪……哎呀,真是坏了!”
“你闭嘴!脑子都想的什么?!”詹石修叹气,“我们怎么就欺君了?我们对陛下,对太后说邱氏是太后的亲女了吗?既然没说,又何来欺君?即便他们有所察觉,那又怎样?别人想什么,难道还由我们管着吗?”
是啊,秦氏一想,是这个道理,心里便不那么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