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却是不知所措,他不能把这只红色的雪狼打死,该怎样使它被驯服呢?越来越多的人听说云书要驯服那只雪狼中的王者,都纷纷来到了雪地外观望,一时间呐喊助威的声音此起彼伏。
木笼被打开,雪狼后腿一蹬,如利箭脱弦般窜了出来,一双幽青的目光点在鲜红的皮毛之上。空旷的雪地上只剩下云书与这狼,雪狼缓缓的逼近,云书只站在雪地中央,没有对策。
雪狼缓缓的靠拢,云书依然在想着要怎样才能驯服这狼,只观这红狼的样貌,便知它有着异常的凶狠。
而当雪狼离云书只十余步距离时,却不料它陡然停下,身子一颤,如有所惊,竟是开始缓缓退却。
云书不解这狼在作何盘算,围观的众人也是一片惊奇。
看着红狼渐渐的退后,云书却开始向它走近。而云书方一抬步,红狼竟是如一只受到惊吓的犬一般趴倒在地,雪地之外的众人观此一幕更是一片哗然,口中啧啧之声惊叹不已。
云书便走到了红狼身前,它趴在地上甚至要将头埋进了雪里。云书困惑不已,猜想这狼或许只是在伪装,会等着自己靠近后扑到自己身上。但在等了一些时刻之后,红狼的身子因为雪地的寒冷或只是因为恐惧,而颤抖起来,云书不禁伸出手,向红狼的头摸去。
所有人都为云书捏了一把汗,云书也屏住了呼吸。
当云书的手摸在雪狼的头上,雪狼的身子一阵的颤抖。而云书继续抚摸着,雪狼渐渐抬起了头,狼与人的眼一时间两两相望。雪狼站起身,却是舔了舔云书的手掌,云书一笑,对着雪地外的雀好大声呵道:“这就是缘分吗?”
场外的人们依旧目瞪口呆,雀好向着云书跑去,小白跑来躲在云书的身后,雀好满脸的惊异,就像见到了句芒一般的有着难掩的激动。
“你怎么做到的?!”
“我?我什么都没做啊……”
雀好望着云书,想要从云书身上找出一些的不同:一张尚未脱全稚气的面孔,一身从头到尾的天衣服饰,没有丝毫的惊人异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会相信……这红狼,不仅是雪狼之王,更是成了妖的妖物,你竟然……这样就驯服了它?!”不禁,雀好又多看了这红狼两眼,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这曾经令人着目也胆寒的东西。
“不是你说的,缘分吗……?”
雀好掩嘴而笑,“那你现在还得去再抓一只小雪狼回来,你那天把大团子的雪狼给打死了,我答应要赔他一只的。”
“哦,好,那你带我去吧。”
“好。”
“那,是要骑着它去吗?”云书指了指红狼。
“当然啦。”
云书拍了拍红狼的头便骑了上去,“上来吧!”
云书递过一只手,雀好便坐到了他身前,而此时,旁观着的人群里却发出一阵唏嘘与呼喊声。云书回头看着他们,这才发现自己的做法似乎不妥,而却还未等他要做什么,只听雀好叫道:“走啦,红狼!”便见雪狼矫健的身躯猛地向前射出,飞快的向着林子里钻去,而小白只能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
渐渐散去的人群里,人们却发现了另一个异乡人,手执长剑,一身清冷,绝美的容颜上一些病弱的神色,令众人一阵的恍惚。当人们回神,都在惊叹着此人,仿佛已忘掉了此前的事情,而那女子几声轻咳,便转身离去。
直到晌午,云书与雀好一同将雪狼送到了大团子家里,才回到了家中。
当发现静笙已醒过来时,云书一种难掩的欣喜,他与静笙相视一笑,这一记莫名的笑却是会心而起,就像二人分别多日有无数的话语却都收尽了这一笑里。
同静笙说过几句话,在这一家人里略有几分尴尬,雀好一家说她且需再服几次雪莲水就可痊愈,而如今身子尚弱还需多加休息。而云书又不禁一笑,想他们定是难以想象这女子本是何等厉害的人物,而身子却依旧如此娇弱,毕竟只是一个女孩子。
匆匆的吃过午饭,云书便随着雀好爹出门,同村里的那些人集结一起前去狩猎,这是自众人经过一番疗养之后进行的第一次狩猎。
又此般过几日,天衣人忙碌着筹备过年时的东西,云书便每日都跟随他们去打猎,天衣人也从未像这段时日般如此愉悦的狩猎,这种愉悦却不仅仅是因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是一种信仰。直到除夕之日前三天,狩猎的一群人里出了一些状况。
那日,人们回到村里,脸上有着复杂的神情,难说是悲还是喜,却都保持着沉默,天衣族的寂静,这才彻底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