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现在时酉时三刻,您有半个时辰打理准备,戌时正前得到紫宸宫安置下来。”
左永楠叮嘱完,示意驮妃太监进来留下红毯,便一起退到门外恭候。
巧茗则被齐嬷嬷拎进净房,脱得只剩贴身小衣,从头到脚摸索检查。
“嬷嬷,我痒。”巧茗尴尬非常,扭腰直躲。
齐嬷嬷正色道:“娘娘别玩笑,这是正事,老奴都是为了娘娘好。”
巧茗青春正年少,自是肌肤滑不留手,体态纤侬合度,唯一美中不足,是脚底有薄茧。
齐嬷嬷命小宫人打了热水,放进不知什么方子,泡上一盏茶功夫,待薄茧软化,再用竹锉好一顿挫磨,那茧儿便尽数脱落,又不伤肌肤。
巧茗低头看看,再蹲下摸摸,两只小脚丫嫩得仿如婴儿一般。
香汤沐浴后,她被齐嬷嬷按在绸榻上,全身都被涂了一层茉莉香膏。
“陛下最喜欢这种味道。”
巧茗拱着鼻子嗅了嗅,馥郁的茉莉花香里隐约带有些许龙井清香,令她想起自己曾经自制的茉莉龙井茶来。
那时娘曾嫌弃她“牛嚼牡丹”,谁知去了教坊司后,因那处茶叶品质比不得太师府邸,龙井入口略涩,她的这番改造之举反而大受欢迎。
皇宫中各种事物皆应是世间最好,万万想不到天启帝也会有这等牛嚼牡丹的爱好。
虽说她是喝,而他是闻……慢着,她涂抹这样一身,岂不是等同茶水吃食,要被陛下吞食入腹……
思及此处,巧茗大感尴尬,正好齐嬷嬷从白玉细颈瓶里倒出一粒蜜丸至她手中,“这是宫中秘制的莓果花蜜丸,可香阴收紧,还能缓解初交之痛。”
巧茗“喔”了一声,便往口中送服。
齐嬷嬷连忙伸手制止,“娘娘,这方子不能口服,要用在下面。”
巧茗脸腾地涨得通红。
自此之后,不论用什么姿势待着,坐也好,趴也罢,还有从净室走出到寝间那十数步,她都极不自在。
不知到底是太过于敏感而生出错觉,还是当真能感觉得到,只觉那丸药在体内缓缓融化的整个过程,自己全都清晰明了。
偏偏齐嬷嬷还不放她自由,拿了压箱底的画册来仔细讲解。
跪坐在巧茗身后帮她熏干湿发的阿茸好奇地探出头来,只偷看一眼,便“嗷”一声缩了回去。
巧茗也想躲,她抱着小腿团坐在榻上,一点点极慢地将头埋进双膝。
“娘娘,”齐嬷嬷余光瞥见了,制止道,“这可不是害羞的时候。进幸之事,一丝一毫都不得马虎,娘娘这会儿不认真学着,待会儿服侍陛下的时候出了错,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
巧茗自觉已经非常乖顺。
当年初到教坊司时,她年纪小脸皮薄,又因从前家教严格,断然不肯学这等“腌臜”事,气得戚妈妈把她关进柴房。
多亏巧芙从中斡旋,说动了戚妈妈将姐妹两人列为清倌人,这才逃过一劫。
巧茗虽然没想到天启帝会要她侍寝,毕竟今日太后和德妃话里话外无一不是明明白白透露着封她妃位全是为了让她抚养伽罗,但她也清楚,既然天启帝发了话,她必然是躲不过的。
皇帝可以放着一个甚至若干女子在后宫里,多年碰也不碰,可当他想碰谁的时候,身为后宫中的一员便没有分毫拒绝的可能。
她早不是那十三岁的小丫头,落难的三年里,或多或少都学会了识时务三个字。
再者说,进幸与做官.伎到底还是天差地别,截然不同的。
“……娘娘便是觉得痛,也得忍着,切忌哭叫,扫了陛下兴致……定要柔顺……”
齐嬷嬷孜孜不倦的教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