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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依旧是早起晨练,外出跑了一圈后,两人却没有按点归来。
此时天还是青灰色的,一片混沌,东方刚刚吐露些微的晨辉,勉强能够看清远处的景物。
菜市场刚刚打开,早起摆摊的摊贩接踵而来,纷纷忙着自家摊位开张的事,尽管偶尔瞄一眼跪在菜市场门口的那位小伙子,可大家还是没有人上前。
林茵和林晖刚刚跑完两公里,正准备回家之时,刚好路过菜市场。
污浊还带着菜印的菜市场门口的水泥地上,跪着一位少年白头的男人,不,还是说青年吧,只有二十多岁,不大的年纪,却死气沉沉。
在他面前平放着一张红底黑字的纸,上面用书法一字一字地写着冗长的一段话,大概的意思是讲:他就读于massachusettsinstituteoftegy的inter专业,今年横祸降临,失去父亲,家产被夺,被迫辍学归来,与突患疾病的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又病发了,苦于没有钱医治,只能卖身求金,希望他这匹千里马,能够遇见伯乐。红纸前面压着一只黑黢黢的碗,里面约莫有几毛钱。
“……”无意间看见这段话,林茵愣了一下,这孩子读书读傻了吧,麻省理工和计算机都用英文写,普通老百姓谁认识啊,后来一想,也就释然了,毕竟人家这是找千里马卖身呢,千里马肯定能够看出来的吧!
正待抬足离去,猛然间想到了什么,林茵抬起的脚就缩了回来,转身向该青年走去。
他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却丝毫没有掩盖他自身散发出来的尊贵气息,大抵是跪地太直了吧,有傲骨。
此时的他死气沉沉地低着脑袋,他没指望有人能够识别出他这匹千里马,国人现在大多不识英文,更别提国内计算机还算个稀奇物了。
从昨天晚上一直跪到今天凌晨,他受到太多的冷遇了,有些人竟然捞起他的脸嗤笑:“就这模样,还想卖身?”说完,就耻笑一番地扬长而去。
他跪在地上,僵直的身躯纹丝不动,他早已被世态炎凉侵蚀得体无完肤,在他看来,这些人的嘲讽比之那些人的绝情,简直连边角都碰不着。
心如止水,是沸腾的燃烧的水。
他心急如焚,但没有办法,他以为凭着出色的学历就可以成功受聘于一家公司,慢慢攒起家底,为母亲医治病情,为父亲报仇。可他忘了,他本就是辍学,哪有学历,再者,几乎所有的大公司,都被他所谓的亲叔叔打过招呼了,谁人敢聘他?
于是只能卸下内心的不甘,从苦力做起。
可他人厌他针对他,最苦最累的活是他干,腰酸背痛手磨出泡不说,居然还克扣他的工资,那是他的血汗钱啊!要钱不得,反被毒打,一身粗布衣裳,身上伤痕累累,脏臭不堪,他的脸早已是鼻青脸肿,再也分辨不清原先的模样。
也对,就他这幅模样,纵使伯乐来了,也识别不出他吧,顶多认为自己是个刚从神经病院跑出来的神经病患者。
正自嘲时,蓦地一双秀气的脚映入他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