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陈君瀚心中更加暴躁,他现在不想射死他,想手撕了他。
他的小肉团在另外一个男人面前,张着手,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这样的情景让他难以接受,她怎么可以为了别的男人这么对自己!
“我说不让,你疯了吗。树冠做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发疯,他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认为你能脱得了干系吗。”
要是今天树冠真的被陈君瀚杀了,这才是突如其来的给自己找麻烦。她回头看向树冠,他靠在树上,脸色因为失血过多显得更加苍白。如果不能及时就医,不用补箭,他自己就撑不过去了。
“树冠的情况不大好,我们快点去送他看大夫。”
“他是我邀请来的客人,我要为他的安全负责。放下弓箭,快点啊!”
他真的没办法看着小肉团生气,自己无动于衷,陈君瀚有些丧气的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被她吃的这般死。
他此时心中很是难过,两种情绪不停的在他的心中拉扯煎熬。他最见不得看到宁馨生气的样子,尤其是她生气的对自己说话的语气。他的所有原则和立场在她的娇嗔之下溃不成军。他想去哄哄宁馨,告诉她不要生气,她不开心自己更难过。
他最见不得她的眼里有别人,他希望她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只能看到自己。可为了照顾她的心情,他一直在忍耐。忍耐她经常去见卫家那个病秧子,和他玩耍给他做好吃的。忍耐分别的三年里对她的点点滴滴的思恋,压下因为距离太远顾及不到出现的不安惶然。忍受那么多人获得她的关心,她将她的关心分散在那么多人身上。忍受在自己缺席的三年里陪在她身边的异族少年。
可他的脾气并不好,他三岁开始习武,并没有练习一种叫做忍者神龟的功夫。他的耐性是有限的,通通都用在宁馨身上。当再有刺激不断挑战他的耐性,树冠当着他的面,不顾他几次三番的警告公然和宁馨亲密接触的样子,他真的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愤怒。她是他的,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所有觊觎她的人都该死!
愤怒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只会在心中越积越多,直到燃烧掉全部的理智。他不想伤到宁馨,也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狰狞阴暗的模样。他知道,宁馨在场,他是没办法将树冠射杀。宁馨不会同意,他也狠不下心不去在意宁馨的想法。
所以第三场的比试是打猎,树林中就他们两人,他有太多的机会能够下手。即使她觉察不对,前来阻止,也找不到他们的方位。这么大的树林,想要及时找两个是多么的不容易。
一切都如同他在头脑中设想的一样,他找到他时果然身边没有其他人。对于注定要死去的生命,他懒得废话。
弯弓上箭,瞄准目标。只要自己的手一松,就再也看不到眼前那个让他心烦之人,这个世界清静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就在他即将射箭之时,宁馨的声音让他的手一抖,射出的方向出现了偏差。本应该直直插入心脏的箭矢却绕过了那里,射到更左的胸口。他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可看到宁馨义无反顾的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保护着他要杀死的少年,他心中的火气像是遇到了酒精,哗的燃烧起来。
他想要他死,只有他的死亡才能平息他的怒火。
可宁馨执意保护既让他坚定要杀死树冠的心又让他犹豫不忍心拂逆她的意思。他的箭起起伏伏,一直没有射出去也没有收起来。
“乐康,你真的要护着他?他真的就是那么重要,重要到这样逼迫我,重要到比我在你的心中分量更重?”
陈君瀚一字一句,说的非常慢。仿佛每个字都是从他的心口刻出变成文字后一个个重达千斤。
“我是要保护他。可不是我在逼迫你,是你正在逼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