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完雪家父子三人,元帝看着君习玦:“玦儿,你有什么话说?”
“儿臣,”君习玦心里明白,整件事父皇肯定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但是他不可能承认,承认就真的是欺君了。父皇也不会想让他承认,只想让他与千歌断绝关系。君习玦心中苦涩,难道他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千歌投入别的男人怀抱吗?
君习玦闭了闭眼,压抑下满心怨愤,声音平静的说:“父皇,就如雪上义说的,儿臣七年前南下扬州时就认识雪尚宫了。雪尚宫定亲之后,儿臣与她只是君子之交,是雪上义误解了我们的关系,才会送了一个女子给儿臣。如果儿臣事先知道,一定会拒绝的,也不会有这后面的一系列误会。此事都是儿臣的错,请父皇处罚!”
“你是该罚!”元帝冷哼,堂堂一个皇子,为了个女人争风吃醋,搅得满城风雨,真是丢尽了他的脸!这会儿若不是有满朝文武在,元帝肯定忍不住指着君习玦的鼻子骂。“你有这个闲心儿女情长,早该把云家余孽抓到!至今只抓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云氏兄弟还逍遥法外,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君习玦垂首:“儿臣该死。”
“朕也不指望你了,”元帝道,“把你手上的精兵拨给瑱儿一万,你就在府里闭门思过两个月,罚俸一年!”
君习玦猛的握紧拳头,他手下的大臣们也变了脸色,二皇子手上总共也就两万精兵,拨给三皇子一半,还要禁足两个月,正是争夺太子之外的关键时刻,皇上这分明是打压二皇子。
三皇子一派的人高兴的不得了,其他人见二皇子失宠,心中都幸灾乐祸的大笑。
元帝罚完了君习玦,也没放过夜凤邪,同样训斥了他几句,罚了一年的俸禄。元帝最后看向千歌,有心教训她几句,结果只是瞪了她一眼,让她成亲之前不得再离宫,便算罢了。
元帝回宫后,文武大臣也都各自散了,搜查二皇子府的那支禁卫军却没回宫,而是把二皇子府团团围住,准进不准出。
君习玦在大门口望着元帝的龙撵走远,眼中有莫名的情绪翻涌,周身的寒气让一旁的禁卫军都忍不住退避,他们从来没见过向来温文儒雅的二皇子露出如此冷冽慑人的气息。
雪宅里,被打的皮开肉绽的雪敬仁三人趴在榻上,刚上完药,缓过劲来的雪上礼不停的惨叫怒骂,雪敬仁也气的直骂不孝女,只有雪上义咬牙忍着,一张还显得稚嫩的脸满是阴沉之色。
不过当千歌推门进来时,叫骂的声音立刻就停了。
千歌唇角含一丝凉薄的笑,步履缓慢的走进房里,道:“父亲和四弟有力气骂人,看来这点伤不算什么。”
雪敬仁大怒:“你这个不孝女,我们挨打你竟然就眼睁睁看着,现在还敢说风凉话!”
千歌停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看来父亲记性实在不好,若非女儿求情,父亲挨了六十大板,现在哪还有力气责骂女儿。”
淡漠的眼神让雪敬仁心里生出一股冷意,很快又被怒意代替:“你还敢顶嘴?你给我跪下!”
千歌轻笑一声:“女儿是正三品尚宫,父亲现在却是一介白丁,只怕女儿跪了,父亲承受不起。”
雪敬仁气得脸色铁青:“你这个背宗忘祖的孽子,没有为父,你哪有今天的荣华富贵?你现在翅膀硬了,就敢忤逆为父了!”
雪上礼在一旁煽风点火:“二姐别以为做了女官就了不起,百善孝为先,你再怎样也大不过父亲,父亲让你跪你就跪,哪那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