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歌轻轻笑了一声,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道:“就算我说五皇子不可能做太子,夫人相信吗?”
“我自然不信!”庄氏立刻就说道,然后脸色稍微好看一点,嗔道,“你突然说那样的话,吓了我一大跳。”
千歌笑道:“我说的可不都是实话吗,如今时机不对,所以我们不好去争。就算争来也不一定捂得住,我们这位皇上可是位极其多疑的人,真的立了太子,也会千防万防。”
庄氏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慢慢的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茶,而后道:“你说的也有道理,现在几个皇子都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谁争到都会成为众矢之的,等等也好。”她虽这么说,眼神却很是不舍,语气也有点干涩,想是在极力安慰自己。
千歌唇角含笑,不是谁都能忍得住太子之位的诱惑,纵然所有人都明白其中隐患,为了那鱼跃龙门的机会,也甘愿争抢的头破血流。这个时候,就看谁的耐心更强,谋划的更远。
庄氏问道:“虽说现在等等为好,但也不能一直等下去,什么时候才算是好的时机?”
千歌湛黑的眸子里有点点星芒闪烁,脸上笑意微凉:“等到前路没有障碍的时候,自然会水到渠成。”
庄氏蓦然觉得心中泛起阵阵凉意,猜不准千歌话中的意思是否如自己所想,一时惊疑不定。
千歌却是将目光移向桌子上的一盆绿玉牡丹,纤长的手指在绣球似的花朵上轻轻抚过,也不知在想什么。
庄氏压下心绪,说起另一件事:“据说云天赐在天牢里受尽各种酷刑,这才仅仅一天,人就被逼疯了。”
“居然会如此。”千歌说道,语气却很是平淡,丝毫不见惊讶。云天赐的精神状态本就不对,就算不受酷刑,也迟早会疯。
“犯下那种大罪,他也算罪有应得了。”庄氏皱眉道,“可惜不能逼问出云天赋的下落,老爷说云天赋那个人诡计多端,他一直在外面蛰伏,是个心腹大患。”
千歌道:“他再怎样厉害,有个钦犯的身份在,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但愿如此吧。”庄氏叹气道。
庄氏又和千歌说了几句话,见天色不早,她又是偷偷过来的,不好待的太久,便起身告辞了。
送走了庄氏,千歌回到房间,几乎是倒头就睡了,夜凤邪心疼她昨夜受累了,尽管想得厉害,也忍了下去,只在她脸上亲了几下,便抱着她睡了。
第二日千歌待在府中哪都没去,就领着青枝她们几个将府中前前后后都熟悉了一遍,将一些主要的管事认了个脸熟。
府里的主要管事都是夜凤邪的心腹,他们挑进来的下人也都是心性较好,比较中用的,不过作为主母,该立的规矩还是要立,还要让他们认清青枝和青扇的地位,日后她白天经常不在府里,就靠着她们代她打理后院了。
等到看见在前院书房侍候的丫鬟,千歌眸光微微一闪,那两个侍候笔墨的大丫鬟容貌身段都是极好的,就连几个端茶倒水、扫洒院落的小丫鬟也是个顶个的漂亮。
不需千歌问,青扇就小声在她耳边嘀咕道:“昨天侯爷和小姐都不在,夜王妃派人给送来的。夜王妃也太过分了,小姐才刚过门,她就塞人过来,简直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