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接着电话,忽然好不想挂断,有些撒娇的对着电话里说道,“阿辰,别挂电话吧,陪我说说话,到你回来为止好不好?砦”
无奈摇了摇头,虽是夏末故意撒娇,可在他这里却是很受用,他也很喜欢她偶尔的撒娇。
“好,不挂电话。”
店员按照裴季辰的吩咐,将戒指放进了蛋糕里,包装好,裴季辰一手提着蛋糕,一手接着夏末的电话,嘴角上扬。
“阿辰,你不知道,今天我们那个领班,好像是吃错了药似的,突然就跟我说我可以下班了,我还以为至少得忙到九点多才能下班呢,你说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啊?”
裴季辰笑着摇了摇头,如果告诉她,是自己给那个领班打了电话给她放的假,她会做何反应呢?
“也许是你领班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呢?能放你早些下班,你还不高兴吗?”
裴季辰能想象得出,现在电话那端夏末是什么样的慵懒姿势躺在沙发上,肯定的,她嘴也是嘟得老高的,因为从她的声音中,他便听出了她的委屈。
“你是不知道,平时那个领班可会找我茬了,老是给我派很多的活,也不知道我是哪得罪她了,那样整我,就算她今天突然心情好,好心让我提早下班了,我可不会感激她的,谁让她那么刻薄呢。”
红绿灯路口,裴季辰眼看着就要到家了,可是这红绿灯,像是让他特别烦躁,心里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夏末,“是,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不好?既然她那么刻薄对待你,那咱就不感激她了。”
红绿灯刚交替,裴季辰便迈出了步子鳏。
“是啊,那……”
夏末的话还未说出口,遽然间,一阵刺耳的刹车声音刺破了她的耳膜,紧接着,便是电话传来的‘嘟,嘟……’声音。
一颗心脏,似乎都已经跳出了胸口。
夏末猛然从沙发上坐起了身,声音带着恐慌的温柔,喊着,“阿辰?阿辰?你还在听吗,阿辰,阿辰……”
忽然间,外面的哄闹之声,让夏末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刚刚那一声划破天际的刺耳之声,不仅仅只是从电话里传了过来,而还从窗外的街道处传进了房子里。
就在这时,夏末心里恐慌得害怕,恐惧如潮般袭来,包裹着她的全身,水泄不通。
她迅速的套上了脱鞋,忙的冲处了房子,街道对面,围堵形成一道屏障,夏末再顾不得心里所想,慌忙的跑了过去,扒开围观的人群,在看到地上躺在血泊中的熟悉的身影时,眼泪遽然而下……
夏末像是被谁抽干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一瞬便跪在了地上,她爬着到了躺在血泊中的人的身边,抱起他的头,声泪俱下。
“阿辰,阿辰,你醒醒啊,你别吓我,我求求你了,你醒醒好不好……”
她捂着裴季辰左脑出血流不止的地方,那血腥味让她一阵胃里翻江倒海,黑暗如潮袭来,将她推入了万丈深渊。
手上的温热让她更是绝望,眼泪无声无息,比那未关上的水龙头都还要来得猛烈。
“阿辰,我求求你,你醒醒啊,你不能丢下我,阿辰,阿辰……”
她还没有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呢,他怎么能这么狠心丢下她呢?
突然,夏末心里好似在寻求着什么,对着围观的人便怒吼着,“叫救护车啊,快叫救护车啊,我求求你们了,叫救护车……”
在夏末怒吼之后,还是那撞倒裴季辰的司机慌乱的掏出了电话,拨打了医院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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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急救室外。
夏末瘫软着身子坐在铁椅上,心如刀割般,疼痛席卷着她所有的血脉,心脏剧烈的疼痛,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从遇见裴季辰的那一刻开始,裴季辰便是她余下人生心里唯一的住客,她一直都知道,裴季辰在她心里无可替代,这一生一辈子,她都没有想过会和裴季辰分开,她一直觉得,他们能在一起一辈子,生与死都无法阻隔。
可现在,裴季辰不知生死的躺在里面,她从未感觉到如此的无助过。
当初母亲跳楼而死的时候,现在的她跟那个时候一样,绝望……
夏末双手十根手指交错,放在嘴边,牙齿狠狠的咬着手指,直至手指被咬出了血,她都未感觉到手上有着疼痛。
血液流进嘴里,浓烈的血腥味哽在喉咙,夏末忍不住的呕吐起来……
“呕……”
就在这时,急救室的门被打了开。
夏末慌忙的上前,拉着医生的手臂便焦急的问道,“医生,医生,阿辰他,阿辰他怎么样了?”
医生一脸无奈,叹了叹气,说道,“你是病人的家属吗?病人情况很不好,请在这上面签字。”
放开医生,夏末脸上不止再是痛苦,她摇着头,有些语无伦次,“我,我是,我不是
她家属,我,我是她女朋友,可以,可以签字吗?”
“不行,如果不是病人家属,是不能在病危书上签字的,你还是赶紧通知病人的家属赶快来医院吧。”
家属?夏末内心苦笑,她怎么忘记了,自己不过是裴季辰的女朋友,根本不是什么家人。
然而,她和裴季辰在一起,从不会去问对方的家庭情况,这让她去通知裴季辰的家属,她如何去通知?
她甚至都不知道,裴季辰的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