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美在知道叶瓷流产后哭了三天三夜,最后还是韩祈看不过去说她这样不是给叶瓷添堵吗凌美才稍稍克制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因为叶瓷专业素养特别高,为人温和,也算是事务所的元老级的人物了,大家对很尊敬她,在得知她被绑架又流产之后所有的人都在担心叶瓷。
但是,平静的事务所里依旧有不完美的颜色。
茶水间里,夏蓝蓝斜倚在墙上,对着里面的曲星淡淡嘲讽:“叶瓷姐的孩子没了,你应该会很高兴吧。”
曲星的手一顿,转身,眯眼:“夏蓝蓝,你别血口喷人!”
夏蓝蓝从唇间发出一个轻如呼吸的“哼”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伎俩!”
“夏蓝蓝,你该不会是在贼喊捉贼吧?”曲星笑道:“你跟叶瓷姐的关系很亲密,她又是你大学的学姐,所以,你其实应该早就认识她了吧,换句话说,是早就认识叶瓷姐的丈夫——沈先生吧?”
这样极尽嘲讽的话并没有让夏蓝蓝有丝毫的慌乱,她微微笑着:“哟,这贼喊捉贼的人是你吧,你说的人明明就是你自己啊,曲星,你别以为我没有看见你偷偷跟着小瓷姐!”
曲星皮笑肉不笑:“那又怎样?”
夏蓝蓝耸耸肩:“不怎样!”
曲星正疑惑夏蓝蓝这一次怎么这么好说话的时候,门外一个挺拔的身影自他们面前淡然地经过。
曲星倒水的手一抖,滚烫的热水洒在手背上,让她“啊——”地一声尖叫起来,可是门外的那个男人,双手抄在口袋里,面无表情,似乎里面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她明白了,夏蓝蓝是故意的!她一早就知道韩祈在外面!她是故意让她说出那些话的,不管有还是没有都会让韩祈起疑心的!
冷眼望了望捂着自己被烫伤的手一脸狼狈的曲星,夏蓝蓝冷哼一声,旋即迈着优雅的步伐高傲地离去。
独留曲星一个人,捂着受伤的手,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愤恨地紧盯着夏蓝蓝的背影,仿佛这样能让她的怨恨有一个发泄的场所。
……
沈临熙办公室,一切似乎在预料之中,又在预料之外。
“话说,我问你啊,你打算怎么处理温梓言啊?”这是楼南意最最好奇的事情,前女友和现任妻子上演撕逼大战,夹在中间的前男友和现任老公可是关键人物啊!
沈临熙面无波澜:“没打算。”
“什么?”沈临熙的回答让楼南意瞬间跳脚,“沈临熙!‘云亭’新产品马上就要上市了,单文涛一定蠢蠢欲动,温梓言更不用说了,她已经对叶子下手了,你还要纵容她?”
“这和你无关。”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沈临熙现在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孟博出口:“临熙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的!”沈临熙做事从来都不愿意多解释,就算是自己的挚友也一样。
楼南意哑然:“那……你对叶子,到底是什么感觉……?”
在文件上做着记录的手一僵,“吧嗒”一声,手里的铅笔断了铅。
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叶瓷有睡前看书的习惯,有一次他回来太晚,她就怀里抱着书在床上睡过去了,等他回来抽走她手中的书时,才发现有的地方被她用蓝色的笔划上了横线。
当时有一句话,他看了一眼就记了下来。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这是《诗经》里的一个典故。魏国公子乳母不贪荣华,不畏强秦,不愿“利畏诛之,废义而行诈”,正是因为我心非石,不可随意变也。
在看见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有说不出来的震惊。
这样纤弱的身体里,到底住着一个怎样强大的灵魂。
而今是楼南意的问题让他想起了这句话,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才发现这句话用在他这里,竟是如此的恰当。
沈临熙的眼里风霜尽退,笑意婉转,如四月的暖阳,是倾城的温暖。
既已倾心,此情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