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博敲开沈临熙家的门,楼南意站在后面,发出疑问:“居然没有锁门?”
推门而入,空荡的客厅很是冷清,没有一点人气,孟博看着整洁的沙发,很显然已经很久没人坐过。
“他不在?”
“不能。”沈临熙已经很久没有来公司了,有一些文件需要他过目,孟博给他打了很多的电话都没人接,直到有一次打他家的座机是护工接的,他才知道沈临熙和叶瓷之间出了问题。
他们找不到他,最后决定来这里找他,听护工说叶瓷已经搬出去了,而沈临熙也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再也没有出门。
除了这里,他想不出沈临熙还回去哪里。
孟博踏上楼梯,二楼的卧房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推开了,可是眼前的场景却让孟博和楼南意都怔住。
满屋子都是酒味儿,沈临熙颓然地倒在一堆酒瓶子中间,浑浑噩噩,手里拿着一听啤酒还在不停往嘴里灌。
踢开脚边的酒罐,孟博叹口气,走到沈临熙面前,硬是夺走他手里的酒,沈临熙不放手,孟博稍微用力,沈临熙现在根本没有什么体力,就被孟博强硬夺走。
“给我酒!”沈临熙胡乱地扑着手臂要去夺酒,却被楼南意眼疾手快地制住。
“沈临熙!”楼南意大吼:“为一个女人值得吗?”
他就知道,就知道这个叶瓷是个祸害,居然能让沈临熙疯癫到这个地步。
“早知道我就派人杀了她了,留着也是祸害!”
哪知沈临熙虽然昏沉却还是把这句话听了进去,当下一个左勾拳就打了出去,奈何没有任何力气,被楼南意轻松制住。
他眯着眼,眼里一片浑浊,即使是这样却仍然护着叶瓷:“你敢!”
“你要是这样喝死了,你看我敢不敢?”他沈临熙要真是因为这样不要自己的性命,他楼南意看真不敢保证自己能做出什么来。
孟博冲他摇摇头,现在说这些没用:“你这么喝下去也无济于事,沈临熙,是个男人就别这么消沉下去,要么再找一个女人,要么,就把她找回来。”
“找回来?”沈临熙闻言却苦笑了起来,最后笑得肩膀都耸了耸。找回来?哪有那么容易,他至今才知道她有多么地倔强,隐忍了这么久,就只是为了离开他。
她从一开始就在想着离开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会和他有一个未来。
其实,她从来都没有信过他吧。
一直以来什么都瞒着他,不告诉他,剥夺他的权利,其实她从未把他当做她人生的一部分。
多悲哀,他沈临熙也有这么失败的一天。
孟博看他消沉的模样,叹气。楼南意用眼神示意他,怎么办?
怎么办?孟博表示黔驴技穷。
突然脑海里闪过什么,孟博心里生出一计,俯下身在沈临熙的耳边说:“温梓言那个女人去公司找过你。”
他从孟博的手里又抢回酒,猛地仰头灌了一大口:“她?她还来干什么?”
“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温梓言一定会对叶子下手的。还有单文涛,我们的计划马上就要实行,如果单文涛在这个时候用叶子来威胁你,暂且不说整个‘云亭’,就单单是叶子,你都护不住。”
“临熙,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叶子是你的软肋,你现在放手,是将她置于危险之中啊。”
果然,沈临熙的动作顿住,喉结艰涩地上下滑动,久久未语。
沉默许久,终是下了决心,迟疑地放下手中的啤酒。
最后,走出沈临熙的家门,楼南意突然回头问孟博:“你为什么不交一个女朋友?”
这些年他们都看在眼里,孟博洁身自好,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
楼南意贼贼地笑:“你是不是在为临熙守身如玉啊?”
“……”
“啪”的一声,楼南意的右脸颊肿了起来!
为什么不找一个女人?
回去的路上,孟博望着车窗外纷纷倒退的场景,思绪纷飞。
只是看见沈临熙之前为了温梓言和家族反抗,因她的死而发疯,为了她冷漠叶瓷那么久,现在却又为叶瓷癫狂,就突然明白,缘起缘灭,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能掌控得了的,而他,不喜欢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