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焰的眼皮越来越重,终于彻底失去了意识。与此同时,她的脖子上闪过一道青色的光,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百里醉手上一空,怀里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有些茫然的朝四周看去,高强度的光柱扫了一圈,弹片、泥土、枯叶……没有她的焰。
她无力地靠坐在树下,林子里的鸟早已惊飞,陪伴她的只有手上纤细的光柱。她没有像一个傻瓜一样四处去找焰,因为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和氏璧。
那道青色的光应当是微生焰身上的和氏璧发出的,那么焰应当已经进了空间。虽然不知道空间是否能救焰,但现在也只能相信这一点。
当她在心里面为微生焰担忧的时候,山林中突然出现“沙沙”的声音,这声音开始的时候很轻、很稀,到后来像是大片大片的沙子摩擦而发出的声响。有凉凉的雨丝落到她头上、身上,带着草木的清香。
下雨了。
她坐在树下,任凭雨滴将她淋湿、淋透。一种名为爱情的陌生情绪困扰着她,让她彷徨,让她害怕,让她担心,让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甜。
山林笼罩在风雨中,笼罩在春蚕吃叶的沙沙声里。她坐在山林里,坐在大树下,听了一夜风雨。
南方的夏日,天总是亮得很早,现在虽已到夏末,太阳仍旧早早就出来工作了。当太阳完全爬到头顶时,百里醉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终于一点点缓和下来,此时她浑身上下沾满泥土、树叶,这些东西经过雨水的润湿而紧紧贴在她身上,手上的血却被冲淡了很多,不那么粘稠了。本来好好的扎在脑后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经散开,凌乱地铺在肩背之上,发梢卷起在腰间,一种颓废的气质显露无疑。
一夜没睡,她却仍旧很精神,走了几里路,掏了几个鸟蛋后回到了原地。上一次的经验告诉她,如果焰再次现身,应当还是会出现在消失的地方。她相信焰一定会出现,或者说她根本不愿去想那另外一种可能。这在一向以理智处事的她身上是很不可思议的,但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如此过了三日,衣服在风吹雨淋日晒下,不可避免的发酸发臭了,她却仍旧不愿离开。第四天早上,手表突然以一种极为奇怪的方式忽明忽暗的闪了几分钟,她沉默许久,把最后一个鸟蛋扔进嘴里,做了一个决定。
……
很暖和啊,像是在后山泡温泉时被温暖的泉水包裹着,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无比舒适。
难道这就是天堂?
微生焰突然有些想笑,没有醉的地方,算是什么天堂?
似乎是为了给诋毁上天的微生焰一点惩罚,那温暖一点点消失,于是背部的疼痛便越发明显,越发熟悉。她难以自抑地呻吟出声,脑子里仍旧迷迷糊糊的,像是被一根棍子胡乱搅过,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