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眸光一闪,嘴角勾起了冷笑:“什么旧事值得他来闹姐姐,莫不是听了哪个小蹄子的枕边话吧!”昭华只当是哪个姨娘给姐姐上了眼药,才无端招来这糟心事。
黄妈妈倒不敢多言,毕竟那时候二姑娘还没出生,少夫人与魏王之间的纠葛更不是一句二句话可以说的清楚的,各种因因由更不好出自自己之口。
昭华随了黄妈妈去了毓秀院,一进变院子,便察觉出今日毓秀院异常的安静,不由忘了黄妈妈一眼,黄妈妈却是没有察觉,只快步请了昭华进了厅堂,之后扬声道:“大爷,少夫人,二姑娘过来了。”
话音一落,屋内许久没有响动,黄妈妈面容紧绷,又提高了音量:“大爷,少夫人,二姑娘过来了。”
依旧没有回音,昭华不免有些焦心,哪里还坐的住,起身便要往屋里进,却被黄妈妈拦了下来:“二姑娘且等等。”
昭华略带冷意的看向黄妈妈,说道:“妈妈也是信国公府出来的老人,跟了姐姐不知多少个年头,怎如今连护主二字都不懂得了?”
黄妈妈红着眼圈,也不敢辩这话,只低声道:“二姑娘给少夫人留些脸面,这事不好闹大。”
昭华冷笑了一声,声音略提了几分:“姐姐,你在不在屋内?我可要进去了。”口中这般说着,身形到底是未动,也让黄妈妈松了一口气。
没多久,屋内走出一个人,可正是大爷安峻茂,他面色略有几分尴尬,瞧见昭华点了下头,待要先行离去,却被昭华叫住:“姐夫怎么瞧见我来就要走了?”
安峻茂干笑一声,寻了个椅子坐下,说道:“阿秾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昭华淡淡一笑,说道:“我时常这个时候过来瞧瞧姐姐,倒是姐夫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说起来,我住在这也不少时日了,可是甚少见到姐夫。”昭华语音儿中带了几分咄咄逼人之势,那双美眸更是透出一丝凌厉来。
安峻茂不由苦笑一声,抬手摸了一下掩在衣领下的抓痕,温声道:“你这性子倒是与你姐姐如出一辙。”
昭华红唇轻挑,说道:“信国公府的姑娘都是这般性子,听父亲说,姐姐的个性与姨妈最是相似,我还以为姐夫应是习以为常了。”昭华点出阮贵妃,颇有些警告安峻茂的意思,大有便是信国公已逝,盛氏也不是容人随意欺辱的,宫中的阮贵妃自会被她做主。
安峻茂闻言,不由盯着昭华瞧了一下,他又不是愚笨之人,如何能听不懂这话中的含义,不过是颇为意外罢了,他与昭华也不过是几面之缘,原还当是个娇娇柔柔的姑娘,不想是竟是外柔内刚的性子,还真是信国公府的姑娘,从不懂的为何退让。
昭华自是底气十足的,她虽是借住武安侯府,却也不是因父母双亡必不得以才寄人篱下,她手上有银子,京中有宅子,更有忠心的仆人,便离了侯府亦能养活自己,又有何惧。
“听姐姐说,王姨娘有了身子,姐夫莫不是因为这事才这个时辰过来的吧!”昭华眨了眨眼睛,似有几分好奇之意。
安峻茂愣了一下,总觉得这话有什么嘲讽之意,在一瞧昭华,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不免觉得自己有些多疑,却依旧因提到姨娘这个话题有些尴尬,好在他也不是什么少年郎,面上未露声色,口中说道:“不过是来瞧瞧你姐罢了,如今你来,正好也陪她说说话,就先去书房了。”说罢,起了身,又怕昭华继续追问,脚步便加快了几分,不免先出几分狼狈之相。
昭华见状却是冷哼一声,于她看来,安峻茂这个姐夫着实配不上姐姐。
那厢盛氏收拾妥当走了出来,时间掐得恰到好处,刚刚闹了那样一出,她实在不愿在昭华面前还与安峻茂作出一副夫妻和睦之相来。
“是黄妈妈把你叫来的吧!也亏得她那般年纪了,倒越发的没有分寸起来。”
昭华没有应声,反倒是细细的观察起盛氏来,见她虽敷了薄薄的海棠粉,却依旧遮不住眼角的红肿,知她必是受了委屈,心下不由生恼,她本就是心思颇重之人,少不得疑心起来,心道,姐姐都是儿孙俱全之人,还要受这般委屈,姐夫如此行事,未免太轻贱了人了,也难怪汪氏不把姐姐放在眼中,这一次若不是黄妈妈叫了她来,她还不知姐姐是何处境,只当她过的安乐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