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谨言付了车钱下了车,踩着碎石遍布坑坑洼洼的水泥路一路摸索,终于来到一处在建的工地。工地被一圈白墙黛瓦的小围墙圈起,依稀可见里面一排排独栋小楼的框架。围墙在临街一边开出一扇大铁门,不时有土方车、水泥车进出。
姜谨言瞄了眼边上的施工铭牌,水墨山林中式别墅小区,开发商果然是乔氏集团。
姜谨言在门口徘徊一阵,寻思着是不是要找个人问问。之前打了乔旻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接,不知道是不是正被包工头指挥着挥汗如雨的在运砖拌水泥。
正是心焦,却见工地的大铁门徐徐敞开,一批带着安全帽的工人陆陆续续从门内出来,直奔路边卖卤菜和盒饭的摊点。大约是到了中午午餐时间。
一群人见到门口站着的姜谨言,纷纷嬉笑的瞟来暧昧的眼光,有大胆的甚至朝她吹起挑逗的口哨。
呃……姜谨言赶紧把身上的牛仔短裙使劲往下拉拉,早知道先找个地把身上这套公司的衣服换了。
公司造型师硬说她人矮,必须穿短裙才能凸显身材比列,每次都给她弄短裙装,今天这身白衬衫配复古a字牛仔裙的组合,明明走的小清新风,裙子也不是非常短,为何暴露在这堆男人中,总觉得一阵阵火辣辣的眼神飘来,搞得她下半身像没穿似的。
姜谨言一边扯着裙子,一边又拨了下乔旻的手机,正在郁闷怎么还是无人接听,一件风衣从身后突然裹到她身上,一记强硬的搂抱,将她密密的圈到怀中。
温热的呼吸贴近耳边。“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还穿这么短的裙子?”
姜谨言一呆,他果然在这……上午听到韩子绪无意中漏出一句,乔旻又被他爷爷罚到工地搬砖,姜谨言就心神不宁的立即辞别韩子绪,从小奚那里挖到乔旻可能来的工地地址,赶忙驱车而来,没想到乔老爷子这么狠心,还真让自己宝贝孙子在这种荒郊野外拌水泥?
姜谨言原想柔声细语来句。‘欧巴,我是来看你的,你今天累不累?’转身一看,身后的男人根本没有预想中的汗流浃背,满面尘灰,反倒是一如既往的丰姿俊朗,连衬衫袖口的折痕都优雅得体,顿时狐疑。“你……不是来搬砖的嘛?”这一副t台男模走秀的样子是闹哪样,害她泛滥的同情心和母性光辉都没处发泄。
“搬完了。”乔旻被她一脸的纠结逗笑,在她颊边偷得一记香吻,一上午的劳累,因她的出现瞬间无影无踪。“你还没说,你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干嘛?”
乔旻知道她肯定放心不下,所以瞒着她,但乍见她出现却还是欣喜难捺,忍不住又逗她。“是不是心疼了,快说句老公我爱你,我心疼死你了,快说一句来听听。”
姜谨言无语,这么肉麻叫她怎么说得出口。
乔旻还犹嫌不过瘾,边拉着她手往停车场走去,边继续调戏她。“以前有个民歌里怎么唱的,就是那个纤夫的爱,那歌词好。”说着还真唱起来。“你汗水洒一路啊,泪水在我心里流,只盼日头它落西山沟哇,让你亲个够,噢……噢……”
姜谨言掩面,这都什么画风,说好的柔情蜜意深情相拥呢,她酝酿了一路的情怀全没了。“噢你个头啊,我是来看看你砖搬的怎么样,有没有偷懒。”
乔旻拉着她坐进车里。“唉,这么没良心,为夫为娶你辛苦攒钱搬砖,你却这么对我。”
姜谨言原想斥他的没正经,瞥见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修长指间不知何时竟多了几道伤痕。微微一怔,伸手摸了摸这触目惊心的印子。“疼吗?”
“你亲我一下就不疼。”
虽仍是调笑,姜谨言却不再能将之当玩笑对待,微红了脸偷瞄了眼四周。“等到人少的地方亲。”当街捧着个大男人的手乱亲,好羞耻。
“真的?”
“嗯。”
“每个伤口都亲一遍?”
为什么这话听着这么色/情?被同情心冲昏头脑的姜谨言认真点头。“嗯。”
乔旻瞥了眼她短裙下白花花的大腿和露在帆布鞋外精致细巧的脚踝,勾唇一笑。“我们现在就找个‘人少’的地方。”
半小时后,在离工地几公里外的一处幽静树林边,姜谨言猛然发现自己上当了。“我只说手上的啊!手上的!”
“可我身上也有好多伤口。”
“……混蛋,被蚊子咬的蚊子块也叫伤口?”
“被工地的蚊子咬的嘛。也是因工负伤。”
……
“只有禽兽才在外面野合。”回城的路上,姜谨言试图跟这个禽兽讲道理。为何男人总喜欢在那种不安全的环境,虽然姜谨言也觉得确实有点刺激……完蛋,被禽兽带坏了!
“我们又不是野合,我们是在车里,我贴了防窥膜,那四周应该也没人会经过。”乔禽兽一脸意犹未尽。“而且是你先亲我的,知道人家意志薄弱还这样诱惑人家。”
姜谨言觉得自己跟他没理可讲,她不过就是心疼他拉小琴的手为了搬砖而受伤,在伤口上亲吻两下以示安慰,当然,也有可能稍微有一点点暧昧的舔了两下,也不至于惹的某人就当场兽性大发,直接把她拖到车后座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