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余成走过来,怀里捧着一个盒子,他道:“这是前两天从皇宫里送出来的。奴才还未曾打开过,主子可要看看?”
司马韵打开盒子。
绣着雪梅的护膝静静的躺在里面,纤尘不染,花样秀美。
夜晚的风呼啸的打在树叶上,呜呜的鼓动着。司马韵看着盒子里的东子,久久没有动作,他的眉头紧锁着,静静不语。
“主子,宫里面怎么会送出这东西?啧啧……这绣工也很一般,不会是宫里没人要的送过来吧。是不是弄错了?”余成见过不少好东西,一看这绣工是个新手绣的,唯一可以称道的便是绣得还算努力,只是这水平在皇宫里实在是挫技。
司马韵面色平静问他:“你觉得不好看?”
余成怪异道:“主子觉得绣得很好?”
司马韵转过头,若无其事的继续看着天空,院子里很静,只能听见树叶飕飕响着。可是不知为何,这样安静的环境里,男人却突然有些烦躁。
“主子,这东西我拿去丢了。”余成见司马韵没有说话,抱着盒子就要离开。
“站住!”司马韵突然大声道。
余成停住脚步看着他。
男人白皙的脸孔隐在黑暗里,他站着想了半晌,却没有开口。
余成不解的看着他,只见他眉头紧锁,好似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和平日里遇到大事的表情一模一样,难道最近又做什么大事?余成站直身子,认真的竖起耳朵,等候主子的吩咐。
好久,只听上面传来声音:“把东西放在我床头。”
“啊?”余成目瞪口呆,以为自己听错了。
司马韵怒道:“啊什么啊!听不懂吗?”
“听懂了听懂了,奴才这就去。”余成抱着盒子消失。
反正天气渐冷,他也需要一个护膝。
司马韵仰头看着天空。却想起女子皱眉头的样子,不知为何,竟有一丝烦闷。
不知怎的,他想起另一个女孩,巧笑倩兮,美目明晰,总是爱对人笑,仿佛世间上没有伤心事。她唯一的不开心,就只有对着他。
那些从未讲出来的心事,终究被尘土覆盖住,成了一堆白骨,再也看不到昔日的影子。有一些东西错误了终究是错误,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
司马韵闭上眼睛,许久许久,方才低不可闻的轻声说道:“我就再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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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道旨意送到白虹宫,采衣被封为选侍,送进了流华宫。
选侍是后宫最低等的嫔妃,不少人都很是不解,皇上为什么会看上晋王殿下的侍妾。
流华宫里,采衣披散着头发,形容枯槁,神色恍惚的看着铜镜发呆。采音站在她身后仇恨的看着她。晋王殿下觉得她们两个是好姐妹,以采衣需要人陪的理由让自己成为她的宫女,无论她如何恳求,他下了命令,让人将她的行李打包好,一块送到流华宫。
内侍送来圣旨,吴选侍今晚到太极殿侍寝。
这是太后死后的楚昭然的第一次宣寝,彻底点燃了沉寂许久的后宫,梁妃娘娘在养胎,方婉仪被关采莲宫,这给后宫的新人看到了希望,整个后宫蠢蠢欲动起来。
太极殿里,方淼晴叹息一声,采衣的地位尴尬至极——虽然身为选侍,但是曾经作为晋王殿下的侍妾,从侍妾到选侍,这只是个玩物,位分再高也高不过哪里去。恐怕受到的来自四面八方的嗤笑会有更多。她不懂楚昭然为什么会看上采衣?想起那天在船上的楚昭然看采衣的目光,可不是看上的意思,而是审视,楚昭然在审视采衣,这是为什么?难道是为了给晋王殿下找不痛快?
方淼晴端着托盘上面放着新泡好的茶走进大殿。
楚昭然正在座位后面看着奏折。
这个时候,朝宋公公来报:“御史大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