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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章 立威,打刁奴(1 / 2)

115章立威,打刁奴

姚宸之不由的眼睛一亮,沉重的心随之跳跃起来。

姚宸之笑着点头,伸出手却在半空停顿了一下,又笑着收了回去。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祖母和家里的一切就辛苦你了。到了京城我就捎信回来给你,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你别累坏了身子。”开心的姚宸之反过来细细的交待。

“好!我知道了。”杜雅汐点点头,突然整个人就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而她的手却僵在了冷风中,犹豫着要不要回抱他一下,正犹豫着,他已轻轻的推开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上了马车。

马车上,胡荽看着姚宸之一脸的不舍,还有淡淡的愁伥,就道:“少爷,少夫人虽然很好的一个人,但是,你也不能太顺着她了吧?少夫人说东,你就不往西,少夫人给你一个笑脸,你就立刻阳光灿烂。少爷,我跟你说哦,你这样真的会失了男子汉之风。”

一旁,老何就伸手赏了他一个糖炒板栗,瞪着他,道:“就你事多,你说的都是什么事?少爷和少夫人的事情,何时要你多嘴多舌?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你这些话若是传进半夏那丫头的耳中,你就完蛋了。”

果然,胡荽听了就缩了缩脖子,闭嘴不说话了。

老何就朝他翻了个大白眼。

什么人嘛,自己现在就怕成这样了,还敢怂恿少爷别对少夫人言听计从,他简直就是找抽。

姚宸之看着他们在一旁呛声,弯唇就笑了。

稍刻,思绪就回到了杜雅汐身上,刚刚他拥抱她时,她的身子很僵硬,似乎很介意。就是有了这个发现,他才会那么快就松开了她,逃跑似的离开。

他想着,想着,又想到她说等他回家的话,心里又变得无限柔软。

或许,她是需要时间吧。

现在两人分开一些时日,正好能让她静静的想想。

唉,姚宸之暗叹了一声。

天未亮透的苏城,仿佛万物都还在留恋暖暖的被窝,一片静谧,马车轱辘的声音和马蹄声显得特别的响。杜雅汐站在大门口,目光一直追随那几辆远去的马车,直到看不见。

站在她旁边的丽婶从远处抽回目光,扭头看着不知在想什么的杜雅汐,轻声唤道:“少夫人,咱们进去吧。”

浅浅颔首,杜雅汐微不可机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进屋。

她回到松院侍候老夫人喝药,直到老夫人睡着了,她才回到宸院。

“少夫人,你回来了。”刚进院门,就见半夏早已候在那里等她回来。

杜雅汐就看着她,问道:“出了何事?”

半夏就看向花厅,轻声的道:“账房的秦管事拿着账本过来了,此刻正在花厅里等少夫人。”这昨天才说要分家,想不到秦管事这么快就抱着账本过来,不用多想也知这背后到底是得了谁的令?

微眯着双眼朝花厅看了一眼,不作思索,杜雅汐就朝花厅走去。

其实秦管事早已知道杜雅汐回来了,他不出来迎接,一是心里不服杜雅汐,二是想看看杜雅汐知道自己在等她,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是转身离开,还是进来与他周旋?

如今姚家要一分为二,得到这个消息后,他就在衡量该投靠哪一边?正当他左右摇摆时,昨晚姚灵芝就差了余妈妈去给他送了口信,并许了他一份更好的工作。

这不,他连夜整理了账册,早早就来到了宸院等着杜雅汐。

他大胆的悄悄打量起了杜雅汐,见她一身简服,身上也没有那天在大厅里的威严,心下便起了轻视之意。到底是一个从乡下出来的丫头,她跟大小姐相比,的确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看来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他是真的佩服姚灵芝,试问天下间,哪有一个嫁出去的女儿还能在娘家主持中馈十几年,又能正大光明的分走娘家的一半家业?没有!从有没有听说过谁家出过这样的小姐,仅姚灵芝一个。

在场的人纷纷气恼他对杜雅汐的打量,杜雅汐却只是轻瞄了他一眼,就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秦管事就拱拱手,不情不愿的朝杜雅汐行了一个礼,“秦文彬见过少夫人。”

“嗯,秦管事一早来找我,可是有事?”杜雅汐装傻,也不让他坐着回话,全当没有看着他是站着的。

秦文彬走到小桌子前,指着桌上那三岁小孩高的蓝色封面线装账本,道:“老奴是奉老夫人之令,送账本过来给少夫人的。”

杜雅汐就配合的瞥了一眼那账本,点点头,道:“放着吧,我看过以后,就找祖母商量。”

“敢问少夫人,您在概需要多少时间?”见杜雅汐凉凉的看向自己,秦文彬立刻就笑着解释:“徐夫人那边差人来问,何时可以有回复?这家又是怎么分?”

杜雅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突然就问:“姑母许了你什么条件?你竟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弃旧主而抱新主的大腿?”

“呃?”秦文彬没有想到她竟是说得如此直白,瞬间一张老脸就涨成了猪肝红,他稳住情绪,语气连虚假的恭敬都消失不见,“少夫人,我们是出门求财的,自然是哪家优渥就选哪家?少夫人又何必如此嘲讽呢?这样也未免没有了当家少夫人的气度?”

既然都撒破了脸皮,他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有话直说便是,反正,他又不会再在她的手下谋饭吃。

“气度?”杜雅汐就笑了,笑得一脸的不屑,“对着一条连主子都咬的狗,我何必跟他讲气度?我的气度可不是这么浪费的,要我有好气度,那也得有个值得的人,不是?”

秦文彬气得全身颤抖,指着账本,道:“东西我已经送来了,你就说个时间,等你看好了,决定了,我再来和你谈接下来的事情。”说完,他转身就走。

“拿下他!”杜雅汐一声冷喝,丽婶就身形一闪,眨眼间就将秦文彬按倒在地上,脚用力的踩着他的脸。

秦文彬气得额角青筋毕现,双手紧攥成拳,咬牙切齿的瞪着杜雅汐,吼道:“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就凭我现在还是你的主子。”

“你已经不是了,我决定不在姚家做了。”秦文彬气结,用力捶了几下地板,又道:“我要告你!告你辱打他人。”

杜雅汐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一字一句的道:“可以啊,咱们就一起去见官,看究竟是谁告谁?你说你不想在姚家干了,我很高兴,你有这个自知之明,因为我也不打算让你在姚家干了。但是……”

说着,她就停了下来,冷冷的勾起嘴角。

“但是什么?”

“但是,在没有交接清楚之前,你就还是姚家的下人。你管的是账房,账房是何其重要的地方,你说走就走,我怎么可能答应?若是你做了假账,或是,你在账中走了数据,又或者你受了他人指使而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你简单的说一句我不干了,然后人就走了,你说,若真有前面说的事情,那我岂不是自认倒霉?”

“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

杜雅汐蹲了身子,看着秦文彬,道:“你有没有做过,这事由我说了算。我问你,正常人若要离开东家,另投他家,需要做些什么?难道就不需要提前打招呼,或者不需要交接账物?还有,我知道你没有卖身给姚家,但是,你是有签用工协议的。像你们这些做账房的,一般东家为了避免你们手脚不干净,都会双方签下协议到官府去存档,以备不时之需。”

“你怎么知道这些?”秦文彬冷汗涔涔,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乡野来的丫头,竟是如此的精明,如此的难缠。

杜雅汐白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当我是傻瓜吗?

她站了起来,走到小桌子前,伸手取了一本账本,随便翻看了几页,就道:“这账本我看着有异,在我没有核对清楚之前,你不得离开姚家半步。另外,你这突然的就撒手不干了,我们要再找一个账房管事也是需要时间,而且还需要长时间来培养他。为此,我们姚家是一定产生各种不便。你要别攀高枝,我不阻你的大好前程,但是,你对我们造成的损失,我们需要向你索要赔偿。”

“这不可能!你太可笑了,天下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秦文彬立刻就叫嚷了起来。

杜雅汐嗤笑了一声,鄙夷的看着他,道:“这样的事情,当然会有。你也不要急着喊冤,我们若是谈不妥,完全可以上官府去请知府大人来判决。我问你,你来姚家多少年了?”

“十六年。”

“十六年?”杜雅汐掐着手指算了算,然后,低头看着他,又问:“你是哪一年当上账房管事的?”

秦文彬就得意洋洋的道:“我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就从一个普通的小账房升到账房管事。”

他不明白杜雅汐问这些是要干什么?但是,提起自己的光荣史,他还是得意的回答了。

“嗯。我知道了。”杜雅汐又掐着手指算了算,终于算出了结果,“你用了三年就从小账房变成了管事,如是我要再培养一个人,那至少也是花三年的时间。不过,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估计也是难找了,我恐怕得花上六年的时间,那么这些年,我的账房就会比较乱,甚至需要我亲自来处理。我的费用就算了,但那六年用来培养另外一个账房管事的银子,你得支付给我。你现在是二两银子一个月,我也不按这个价收,就给你打个折吧。我只按每月一两银子来收,那么,六年七十二个月,你就得付我七十二两银子。另外……”

“慢着!为什么我要付你七十二两银子?”秦文彬的眉头死死的皱着,完全没有消化杜雅汐说的那些话。什么培养账房管事?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连这个月的月银都不要了,她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杜雅汐就瞪大眼睛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是傻子吗?我说了半天,你居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不懂?”

秦文彬摇摇头,“我不懂,我也不想懂。你我去官府销去用工协议就行了,我这个月的月银也不要了。”

这个月的月银不要了?

他以为,他这是大方?

呸——无耻下作的东西。

她杜雅汐最是瞧不起这种东西,今日若是不狠狠的给他一个教训,她还真就咽不下这一口气了。何时轮得到一个下人站在姚家的门匾上拉屎拉尿了?他当她就这么没用?

“这七十二两是你该补偿给我姚家用来培养下一个账房管事的,你一文钱都别想赖。另外,只要我一天没有到官府销去与你签订的协议,你就还是姚府的下人。刚刚你辱骂主子,又说要状告主子,这些都是以下犯上的事情,我现在就要家法处制你。”

杜雅汐说完,就看向丽婶,道:“来人啊!秦文彬以下犯上,坏了家规,给我拉到前院大厅去。”

“是,少夫人。”丽婶伸手拉起他,只听见咔嚓一声响,秦文彬就‘啊’的一声尖叫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臂,“你竟敢折了我的手臂?”

丽婶一手紧揪着他的衣襟,恶狠狠的瞪着他,道:“你再叫一声,我马上折了你的另一只手臂。”

秦文彬立刻噤口,目光却是仿佛要吃人般的瞪着丽婶。

丽婶也毫不在意的瞪的回去,目光比他更要狠戾。

“半夏,你去召聚所有的人到前院大厅去,今天我要让大家都知道,以下犯上,欺主的下场是怎样的?”杜雅汐冷着脸吩咐半夏,心里实在是怒火难咽。

一个账房管事,居然伙同了外人来谋主家。

这样的人,分明就是白眼狼。

她若是不趁此机会立威,只怕在这个多事之秋,还有更多类同的事情发生。毕竟姚灵芝曾在姚家主持中馈十多年,这里的人都是跟着她的,如今她分了出去,她肯定不会放过最后一个搅乱姚家的机会。

姚灵芝,你真要太无敌了。

你不要脸起来,简直就是天下无敌。

对付像她那样的人,你唯有比她更强悍,如果不立威,她根本就不可能把姚家管理好。

“是,少夫人。”半夏匆匆而去,出了花厅门,就喊了院子里的其他丫环,分派她们去各处通知。

大厅上,杜雅汐一脸威严的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的扫看了一眼排排站在大厅里的下人,最后,冷厉的目光就定在为首的秦文彬身上。众人看着丽婶押制着秦文彬,脸上闪过错愕,不少人就开始低声的交头接耳起来。

杜雅汐看着就明白了,暗暗的记下了一些脸,又给半夏她们示了个眼色,主仆几人就暗中记下了这些人。

“秦文彬是咱们账房管事,相信大伙都认识他。今天,让你们来这里,就是想给大家提个醒。如今姚家虽是多事之秋,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不少人瞧不起我是从乡下来的,心里也不服我的管理。但是,对此,我深表遗憾,你们服也好,不服也好,你们瞧得起也好,你们瞧不起也好,我仍旧是你们的当家。”

听着杜雅汐的话,大厅里的人齐齐噤了口,齐齐跪了下去。

“奴婢(小的)不敢!”

杜雅汐摆摆手,道:“你们怎么想的,敢还是不敢,只有你们知道,我也左右不了。我还是那句话,以诚待我者,我必以诚还之。若是让我发现有人表里不一,做下一些吃里爬外的事情,那么秦文彬就是你们的明天。”

众人不敢吭声,全都垂首聆听。

“秦文彬以下犯上,伙同外人欺主。这种事情,我最是容不得。”杜雅汐一字一句的道:“无规矩就不成方圆,对于他的所做所为,今天我定不轻饶。来人啊,他辱骂主子,掌嘴三十,他伙同外人欺主,责杖三十。”

“少夫人,掌嘴我来。我今天一定让他这张臭嘴记住了,以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丽婶抬头看向杜雅汐,见杜雅汐点头同意,她就揪着秦文彬的衣襟,冷笑着用力掴他耳光。

“一、二、三、四……”半夏领着宸院的丫环婆子们开始数数,渐渐的其他人怕不附合要被杜雅汐记恨,便也开始一起数数,“二十八、二十九、三十。”

最后一声落下,丽婶松开了手,而秦文彬已被打得面目全非,如同猪头,惨不忍睹。

他用力呸了一口血水,青玉地板上就现了几颗大黄牙。

他指着杜雅汐呀呀呀的乱喊乱叫,可就是没有人能听清他的话。

杜雅汐冷冷的看着他,对一旁的家丁,道:“拉他出去,责杖三十,记住了,别把人给我打死了。他还欠我七十二两银子呢,还有,账房的数据未核算清楚,姑母那边也等着他过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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