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雨一口气说完这段话,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般,沉甸甸的,往下坠的难受。
“过河拆桥?呵……”男人笑,语气冷冷的:“杜思雨,你小小年纪就有了如此重的心机,你说我怎么敢放心?你的父亲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我答应你。”杜思雨已经哭不出来,她垂下眼睑,眼神如灯枯般一点点黯淡下去。
…………
从民政局出来,严啟政去取车,杜思雨站在大门口,手里握着红色的小本本,那样鲜艳的红,仿佛能烫人似得。
“上车,”严啟政替她打开副驾驶的门,顺手把她的那一份结婚证拿了过去,语气淡淡的:“你拿着没用,我替你收着。”
杜思雨望着空落落的手,不看见也罢。
上车之后,杜思雨只说了一句“去医院”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话语,安静的靠在座椅上,像个没有生命的瓷娃娃。
去了医院,医生的说法跟严啟政相同,杜姜明这次事发突然,手术成功率由原来的百分之八十下降为百分之五十,虽然经过抢救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是如果病情突变,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杜思雨望着病床上带着呼吸机,眼睛紧闭的杜姜明,心里空荡荡的,像个找不着家的孩子般的惶恐、难受。
“我能跟我爸单独待会吗?”杜思雨的声音很小。
严啟政看了一旁的医生一眼,后者跟着他一起出了病房。
病房的门关上,杜思雨头抵在杜姜明的手背,失声痛哭起来:“爸,你醒醒,我是思雨啊……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吗……你快点醒过来……如果你不在了,我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