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雨虽然没有自恋到这种程度,但是经过几番接触,严啟政给她的感觉已经不像初见时那样的冷漠无情。
在鸾凤王朝被人当做陪酒小姐轻薄时作为严子琛的从小玩到大好朋友乔南在旁边看笑话都未替她解围,却是几次见面都冷漠至极的他救她于水火,包括通过打牌间接给她钱,还有学校建设图书馆点名要她陪着,让她免去了学校贷款。
这一切的一切,若是都是巧合,有点说不过去。
所以她怕。若他居心不轨,她难以防备。
“又或者,你怕在一年之内爱上我?”严啟政倾身,墨黑眼眸看进她眼底溲。
“这个严先生你无需担心,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杜思雨冷冷回道,“我只是想跟严先生要一句承诺,既然你对我没有兴趣,我也不会爱上你,那么一年以后我们就去民政局离婚!”
不知道她那句话说错了嘴,严啟政脸色也变得晦暗难辨,他长指轻敲桌面,嗓音低沉:“结婚证既然领了,这一年内你就别跟我提离婚两个字,好好扮演你妻子的身份。还有严子琛,你也给我早点从心里剔除!”
他刻意避开不谈,杜思雨再问下去,反而显得矫情恧。
话题没有再继续,一顿饭,吃的意兴阑珊。
吃完饭,严啟政要送她,杜思雨扭头就走,颇有些不欢而散的意味。
进了车,许恒向严啟政汇报:“听英国那边的消息说,严少爷这次回去是办离校手续。昨天夜里的机票回国,这会应该是到了。”
“知道了。”严啟政像是意料中的那般,并未有吃惊的情绪。
“严先生,要不要跟杜小姐说,您对她……”许恒犹豫的说。
“不用。”严啟政打断。
今天杜姜明的手术成功,她就立即跟他确认明年离婚的事情,急于摆脱跟他的关系。如果现在告诉她他娶她的真相,反而对他不利。
“明白。”许恒显然知道严啟政的顾虑,可严子琛这次回国,看样子不会再走,他和杜思雨三年的感情,他有些担心自己老板。
只有默默替严啟政祈祷,商场得意,情场也得意。
“那严少爷若是想知道杜小姐父亲的事……”
“既然他已经决定在国内发展,所有事情,不必再隐瞒。”
“是。”
严子琛回国的第一时间,不是回家,不是找杜思雨,而是去了军政医院,他想知道那里面住的到底是杜思雨的谁?!
意料之中的,被拦在门外,他转了身出门打电话:“舅舅,能帮我查个人吗?”
杜思雨下午接到华新集团人事部的电话,说她应聘通过,明天就可以去报道。
心里虽然疑惑为什么前期应聘的小企业都嫌弃她没有经验,这个名扬中外的跨国公司居然能看中她,但想到可能大公司看人的眼光更为长远,便没有多想。
更何况,杜姜明就快要醒来,如果知道她有一份很好的正式工作,恐怕对她就不会那么生气了吧。
严子琛在等待消息的期间,回了趟家。
秦芳虽然对于严子琛弃学回国表示不满,但是对于严子琛的猜想心有余悸。
当初她一时头昏听了严啟政的话,以为他建议严子琛和赵斯然出国留学,两人在异地他乡更容易培养感情就是好事,可却没有想过,国外再好,哪里抵得过国内有她照应的好。
虽然子琛的爸爸死了,他们这一脉势单力薄,但是她好歹还有娘家做后盾,严啟政会有所忌惮。若是在国外……
她就严子琛这么一个儿子,秦芳现在想都不敢。
“子琛,你跟妈说,你在国外期间有没有跟斯然发生点什么?”秦芳一开口就是迫切的语气。
“能发生什么!”严子琛最讨厌听见赵斯然的事情,不耐烦的说:“我已经听从你的话尝试跟她相处过了,不行,没感觉,没戏!”
“感情不都是慢慢培养的?”秦芳对自己儿子颇有些无奈的说:“再说你答应我说相处一年,这才多久?两个月不到,什么感觉不感觉,结婚了什么感觉都有了。”
“我有喜欢的人了。”严子琛盯着秦芳,想着必须早点跟她摊牌,一字一顿的说,“我回国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娶她。”
秦芳以为自己听错了,好一会才说:“你要娶谁?不是斯然?”
严子琛摇头,“不是,是我在大学里认识的女生,我们在一起好了三年。我们真心相爱。”
想到当日严啟政跟她描述的那女人有多寒酸,她气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还真准备打算娶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进门?”
“是,非她不可!”严子琛起身,站直,眼神坚定。
秦芳一手指着严子琛,气的身体发抖,“我怎么有你这个不孝儿子!斯然懂事有礼,赵家又是大户人家,若不是你太爷爷在世的时候跟赵家攀的婚约你以为就凭我们家现在这样,赵家能看得起我们?你在外面哪里还找得到适合和你结婚又能给你做坚实后盾的女人?!”
“妈,你能不能收起你的封建思想?”严子琛冷笑,“现在不是过去,不需要门当户对!更何况赵家确实家世殷实,但是我对赵斯然不感兴趣,你让我找她家做靠山,那我娶她算什么?算上门女婿?”
“斯然那孩子钟意你我清楚的很,你娶她她只能乖乖听你的话,谁还能让你受委屈?!”因为情绪太激动,秦芳眼眶有些发红,“还有你太爷爷给你留的百分之二十股权,明确的说要你娶了斯然才能得到!你没有这股份怎么跟你叔叔他们家抗衡?!”
提到股权,严子琛眼神微暗,这时手机发来一条短信,严子琛在看见杜姜明三个字的时候,心底激起千层浪。
原本只是猜想,这会得到证实,他再也沉不住气,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你给我说清楚再走!”秦芳拉着他声色厉严的说。
严子琛转身,扯下秦芳的手,一字一顿的说,不似玩笑的语气:“那股份我可以放弃,我严子琛不需要靠女人夺权!”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秦芳追在后面凄厉的喊:“你别忘记你爸是怎么死的!”
门被“啪”的一声关上了,秦芳气的摔坐在沙发上,捂着胸口喘气,显然被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