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撩起耳边的头发,带着她这个年龄段特有的成熟知性,挑眉看她:“晋城谁都知道啟政心里住着一个永远无法忘记的人,我跟在他身后那么多年,一直以为最终和他走在一起的人是我。今天知道他结婚的消息,我也很震惊,居然有人快我一步嫁给他。可是我见到你之后,我才知道他对待这场婚姻有多将就。连婚礼都未办,还真不是一般的将就。”
最后一句,极淡,却足够的轻视。
“说完了吗?”杜思雨清冷的笑,面前这人是严啟政惹来的桃花,她本不应该理会。可看到她那副你不配的表情毫不避讳的摆在脸上的时候,杜思雨承认自己被膈应到了。
她勾唇,露出无害的笑,“将就?有本事你也去跟他将就啊。你等了他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让他跟你将就吗?”
“你……!”关瑶被眼前看起来柔弱实则伶牙俐齿的人呛了一脸,她优雅的脸上逐渐维持不起来,变得难看,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语气,看似好心的提醒道:“有了婚姻就以为有了靠山?我告诉你,他不会爱你,你要做好婚姻不幸福的打算。溲”
“婚姻犹如饮水冷暖自知,我过得幸福不幸福,与别人无关。更何况有婚姻也总比有人期盼着却希望落空的强。”杜思雨慢条斯理的说。
“不知好歹!”关瑶恨恨的说了一句,擦肩而过的时候,利用身高优势狠撞了杜思雨一下:“我们走着瞧!”
杜思雨回到办公室后,已经没有了工作的心情,跟办公室两人打了招呼就出了门恧。
夏莉几次想问,都被张娇眼神制止。
杜思雨看着和气,与世无争的样子,跟谁都能相处的好,实则思想主见很强,这种人更需要独立的空间。
她们还没有走到她的心里,不是什么话都可以说的人。
光迅传媒办公室,关瑶气呼呼的走进来,身着深蓝色西装,一派闲雅的王塑淡淡看了她一眼:“怎么?还有你碰壁的时候?”
“你不是说那女人跟猫一样胆小么?谁知道她这么伶牙俐齿!”关瑶到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从昨天接到底下人发来的照片开始,她就已经开始不淡定。
虽然不想以此作为噱头,但是她向来公私分明,也知道能挖到这条新闻实属不易,再说严啟政跟女人吃饭不是很正常的么?她并没有想到这么多。
没想到今天早上问王朔的时候,却被告知她等待多年的男人已经结婚,另娶她人,让她死心。
她缓了很久,才收拾起失望伤心的心情,跟王朔问清楚情况之后才想到要来会一会这个从来未出现过他们的世界里,却闷声不吭把她的位置抢了的女人。
“是跟猫一样胆小啊,”王朔笑笑,想到当日在鸾凤王朝里杜思雨那不愠不火却十足有性格样子:“可是你别忘了,猫伸出爪子的时候也是非常锋利的。更何况,没点脾气的人,啟政会喜欢么?”
“你说啟政喜欢她?”这下关瑶彻底不淡定了:“我以为他是随便找个女人结婚……他不是一直忘不掉沈若溪,他曾经为了她甚至想到去死……”
“谁知道呢?”想到那时候一蹶不振的严啟政,王朔叹口气:“如果他能重新喜欢一个人,是好事,不是吗?”
“可……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关瑶捏紧手指,委屈的难以复加。
王朔深深看她眼:“爱情这事,是看缘分的。”
“缘分这东西也是人争取的,”关瑶摇头说:“原本我以为他不会爱人,我只要把严叔叔严阿姨的工作做好,他早晚都会娶我,没想到却等来他娶别人的消息,我不相信他会放着相处多年的我不爱,而去爱上一个以前都没有交集的人,王朔,我们等着瞧,最后的赢家绝对是我。”
她看着他,笃定的说。
王朔凝视她一眼,答非所问的说:“缘分这东西确实需要争取。”
杜思雨离开公司后,去学校转了转,只有学校的环境才能让她更快的沉静下来,更能发散思维。
下午的时候,苏云的电话打过来,聊着家常话却十分关爱的口气:“思雨,最近上班怎么样啊?辛苦不辛苦?”
“还好,”杜思雨在电话这头笑笑:“让您费心了。”
“我昨天问啟政,他说你刚上班还在适应阶段,所以比较辛苦,可再辛苦也注意保养身体不是?你们今天回家吃饭吧,我让王妈给你炖的汤,专门补身体的。”
本来想开口拒绝,可苏云真诚的语气把她当做亲儿媳一样,她忍不下心拒绝,她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我问问严……我问问他……看他有空没有。”
“嗯。”苏云听她犹豫的口气,以为她新婚阶段还在害羞,笑着打趣道:“你喊他他肯定有空。”
“……”杜思雨无语,不明白苏云为何如此说。严啟政看起来不像是听话的人啊,更不会听她的话不是?
杜思雨拨通严啟政的电话,那头有些吵,“思雨?”
隔着那些嘈杂的声音,男人的醇厚的嗓音如丝如细的传到耳膜。
杜思雨一时间有些怔愣。
“有事?”严啟政推开包厢的门,随着身后的门被关上,隔绝了一切嘈杂声音。
“那个……你妈喊我们晚上回你家吃饭。”杜思雨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懊恼不过是听到一声带着磁性的男声而已,有必要跟没见过世面的小女生一样吗?
“换个称呼,”严啟政抽出口袋里的烟,一旁的侍者连忙凑过来,替他点燃。他吸了一口,朝窗户边走去:“把前面的你去掉,我们结婚时间不算短,你若还是这样疏离,我妈听见会伤心的。”
“……”杜思雨有些无语的说:“我不习惯……”
更何况,这一切本来都是伪装。叫苏云阿姨,她都还要想着她是严子琛的小奶,觉得喊的战战兢兢的。
“从现在起,慢慢习惯,把刚刚的话改个称呼说了我听听。”严啟政低沉的嗓音,异常的有耐心,异常的执着。
“妈喊我们回家吃饭……?”杜思雨复述出这么一句话,觉得怪怪的。
许是她语气确实有些怪,电话那头的男人笑了,仿若三月里的春风和煦,他勾唇:“叫我们回家吃饭,为什么回回都是通过你?”
“她说,我喊你你肯定有空……”杜思雨把苏云的话说给他听,说完却是觉得这话有多暧.昧,她急急说道:“严先生,我刚刚听见你那边很吵,是不是有应酬?要不我打电话跟阿姨说声,晚上就不去了……”
“你叫我什么?”电话那头明显危险的语调。
“严……先生……”杜思雨缩缩脖子,这称呼难道有错?
“不是跟你说过叫我的名字?”严啟政轻眯了眼,吸了口烟,“又或者你把前面的姓去掉。”
“先生?”杜思雨觉得怪怪的。
“嗯。”电话那头应了声,淡淡的说:“我在陪政府的人打牌,一时半会还走不开,待会我让许恒去接你,晚上我们家里见。”
还不待杜思雨反应的时间,那边电话已经挂了。
在陪政府的人?从商的人是要和政府的人搞好关系,可听他的语气应该是答应好的要陪客,却又说晚上回家见。那意思是她喊他他就有空?
杜思雨撇撇嘴,怎么可能,八成是他自己也厌倦应酬,而苏云又正好喊他回家吃饭,再成功的人也得尽孝不是?
不对……刚刚他让她叫他什么?
先生?
先生有很多意思,凭自觉,杜思雨觉得他想要的应该是丈夫的那层意思……
杜思雨突然觉得懊恼,这个比他大十岁的老……男人,是不是对她耍流氓上瘾?
正思索间,许恒的电话打过来,问了她的地方说要来接她。
杜思雨跟他说了地址,然后站在校园门口等他。
严子琛的电话打电话,不复上午时的冰冷语气,还算不错的心情:“思雨,你去哪了?孙卓然他们约我们出去玩,你在哪,我来接你。”
想来是在办公室没有找到她问了张娇她们才知道她出去了。
他似乎每天都有很多理由来找她,霸占她晚上的时间,至于为什么她懂。
可这样的日子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呢,严啟政一早规定她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回一品居。
有次严子琛喝醉了,借着酒劲缠着她不让她走,严啟政不知道在哪里知道了他们的地址,驱车赶来,脸色森冷的从他身边把她带出去,并且跟他进行了一场不算愉快的秘密谈话,自那以后严子琛倒是每次都乖乖的把她送到一品居门口。
想来是对这个叔叔的威严忌惮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