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凯目瞪口呆,这女人可是赵立飏都小心翼翼哄着的人啊,如果她在他面前说这种话,那他家那个重色轻友的少爷必定会饶不了他啊……
“别再跟着我!”杜思雨趁他愣神的空档,又警告了他一声,然后下了台阶去拦车。
五星级宾馆门口不乏有来回流动的的士,很快就有车子在她旁边停下,上车之后杜思雨说了声往前开,视线一直望着车后的那人,生怕他开车追上来。
却见那人在拿出电话应该是给赵立飏汇报情况,却并没有见他追上来,直到开了老远也不见后面有追逐的车辆,杜思雨才转头跟司机说:“去医院。恧”
去的是一家比较偏远的医院,杜思雨挂号之后去了妇产科,做了一系列检查之后,杜思雨坐在一旁等待结果。轮到她的时候,她走进医生办公室,开口就紧张的问:“医生,我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
昨天晚上她感觉到肚子有一阵的剧烈的跳动,生怕在她昏迷的时候她的肚子会被磕着哪里。那些亡命之徒抓住她之后压根就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更别奢望着他们会温柔的对她。
那医生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医生,她翻了翻手中的化验单,再翻了翻眼皮看她眼,并没有多少表情的说:“你们年轻人到底知不知道爱惜自己?你本来就胎气不稳,现在这么一弄情况更加严重。”
然后又看见她虽然消去了一些,但是依然有些泛红的脸庞,像是猜到什么,倒是有些心疼的叹道:“跟你老公吵架了吗?现在的男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自己老婆怀孕了不好好心疼不说,几句话说不拢就打人,真是作孽啊……溲”
“那孩子……”杜思雨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被她那口气弄的心里一抽一抽的,看她说的那么严重,以为经过昨天的事情,孩子会有什么问题。
似是看出她的紧张,那医生碎碎念完了才安抚道:“你别担心,孩子没事,只是因为你心情经历了大起大伏,所以对他多少有点影响。你想想孩子在你肚子里就那么大点,你情绪起伏严重,就会挤压胸腔和肺腑,他也会有感受,至于你说的他在你肚子里剧烈的跳动,那是因为他觉得不舒服或者觉得不安才动的……”
“他这么小就能感觉到吗?”杜思雨心里放松的时候不由的好奇的说。
“那当然,母子连心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你觉得不安的时候他也会有所感觉……”医生见她什么都不懂便耐心的解释说。
“那我以后需要注意点什么?”杜思雨询问道。
“不要磕着碰着,还有心情一定要开阔,要是实在跟你老公相处不好,你不如回娘家住几天。”那医生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劝解。
“知道了,谢谢医生。”杜思雨勉力勾起一抹笑,感谢她的好意开解。
因为后面还有病人需要检查,医生并没有跟她说太多,给她开好药方,杜思雨就出去了。
经过拿药,缴费一系列事情,已经是中午时间。
这个时间还是看的医院大厅里的时钟而知道的。昨晚手机已经没有电自动关机,来医院之前她去小卖部找个个公用电话给杜姜明打了电话说这几天不会回来住之后才来医院检查。
她的充电器明明就在包里,却没有想到去充电,因为不想开机,不想在精疲力尽的时候应付任何一个人。
在外面随便找了地方吃饭,略微休息会,杜思雨就跟餐馆老板打听了下附近有没有法律事务所,还特意强调,是能办理离婚手续的事务所。
经过几次问路,杜思雨敲开了事务所的门,简明扼要的说自己想要离婚,但是男方那边可能会不太愿意配合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她该怎样才能顺利离成婚。
那人听了她的描述之后说,去民政局离婚是最简单的方法,但是若是对方不同意的话,只能走最坏的一步去法院起诉,或者分居两年婚姻关系自动解除。
杜思雨不是很懂,又说了句,哪种方法最快?
那人看她一副恨不得现在就能签字离婚的表情,连忙笑着说:“最快的当然是跟男方那边商量好,结婚的时候说好的甜言蜜语不再,离婚的时候至少能够好聚好散,这样吧,我先给你拟一些离婚协议,你回去跟你老公商量下,就是不想去民政局,把离婚协议签了也是一样。”
杜思雨不由问道:“那就是说只要我说服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我们的婚姻关系就可以解除了吗?”
“对。”那人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劝道:“既然男方不愿意离婚,必定是不舍得啊,我还是用古言劝你一句,前生千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能过在一起那都是缘分啊,”
杜思雨不由冷笑了下:“跟我回眸,或者擦肩而过的人多了去了,我都要去结一遍婚吗?我心意已决,希望你能帮我把协议拟好,上面写上我不要任何财产,净身出户。前提条件是离婚以后我跟他再无任何瓜葛!”
那人也没有因为她的坏脾气而生气,人已经动手在键盘上敲打,笑着说:“既然
你决定了,我就照你说的做。”
半小时后,杜思雨从事务所出来,手里还捏着那份拟定好的离婚协议。
事务所门口还放着一块正衣冠的镜子,她打量了下自己的脸上的红印子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中午也吃过饭,身体看起来不是那么的虚弱,确定自己不是很狼狈的状态下,她拦了车去一品居。
横亘在她和严啟政之间的婚姻曾经带给她多少甜蜜的幻想,此时就像是多尖锐的刺,不拔出来,她连呼吸都感觉到是生疼生疼的。
不多久她在曾经的家门前下车,包里还装着钥匙,她却执拗的去按门铃。
现在她已经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不能随意进别人家的屋。
王妈开门看见是她后,欣喜的把她迎进来,边关门边说:“太太你可回来了,严先生昨天晚上担心了你一夜……”
杜思雨冷笑了下,你怎么不说你家严先生昨天晚上担心她的同时更为另外一个女人提心吊胆了一夜?
她还没有开口,王妈已经激动的说:“太太你先休息会,我给严先生打电话,他听见你回来了必定很高兴。”
杜思雨没有接话,转身去了二楼,她把昨天就收拾好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楼梯口,准备随时就走人。
在等待严啟政回来的空档,她打开书房的门,坐在里面等他。对于卧室,她此刻看见只会觉得胃里翻搅,说不定自她走后,还会有别的女人住进来,想想就觉得恶心。
仿佛没有等多久,大概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杜思雨听见有人上楼的声音,听那虽然稳健但仍然不掩急促的步伐,应该是严啟政无疑。
严啟政已经听了王妈的话,直奔书房。
杜思雨起身,手里还捏着那份协议书。
书房门被推开,严啟政高大的身影冲进来,估计是一夜没有休息的缘故,下巴上冒出了胡子青茬,刚毅的脸上满是憔悴神色,漆黑的眼底在看见她安然无恙的时候,太阳穴处绷着的那根弦放松了,大步走到她面前,还带着温热的手掌按在她的肩膀上,情绪波动剧烈的嗓音里还带着一些类似于后怕的语调,“你昨天晚上……”
“我们离婚吧。”杜思雨用手隔开他的触碰,后退一步和他保持距离。冷冷开口,阻隔出他要说的关心的话。
不顾她的死活守在另外一个女人病床边,回来之后再对她表示关心,不觉得很虚假吗?
这样的关心跟施舍有什么两样?
果然就见男人布满关切的脸上渐渐冷凝,沉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她,似是不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语调都有些发凉,疲倦中还带着一丝听见她说的话后所产生的不悦:“你这又是闹的哪一出?是因为我昨天晚上没去找你吗,我已经让立飏去找你了……”
这话竟然跟梦中的话一致,杜思雨仰头,努力不让自己产生任何的哭意,不把自己的脆弱和受伤展示在人前。
她把手中握着的协议书递到他面前,语气漠然:“既然不喜欢去民政局,我已经拟好离婚协议,只要你签字我们之间的婚姻关系立刻解除。”
严啟政冷冷接过,待看清里面的内容之后,方知她眼中的那抹坚决并不是在说假话,他太阳穴处紧绷着,本就晦暗的脸色变了几变,从牙关崩裂出几个字:“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