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王和儿子说完了华良后,他便又神色冷漠的说道:“林珺姐弟若是以后不能为我所用,那就不如毁掉!”
辽王话完,萧熠面带愕然的看了过去。但他却只看到父亲面上的冷然。
一场秋雨一场寒,在萧瑟寒风中,十月已经过了半。
那一日清晨,天上的阴云压的的极低。一位妇人手里牵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拿着过所进入了京都城门。
那妇人身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衣裳,头上裹着一方同色的帕子,背上还背着个小小的旧包袱。而她手里牵着的男孩子,身着一身灰色的短打衣裳。
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是补丁叠着补丁,但看起来却也干净、整洁。
此时正是早上官员正上朝的时候。
不久那妇人就来到了一方闹市。这闹市位于北城和东城的交界处,离着登闻鼓厅有不到半个时辰的脚程。
妇人带着孩子跪在那闹市正中的位置,便开始大声嚎哭了起来。而一方血书就在那妇人和孩子跪着的前方。
那妇人边哭边说着自己的冤情,而她身边的孩子就依靠在妇人的身上,也跟着那妇人哭着。只不过那孩子不懂得掩饰,张着嘴仰着头,哭得极为委屈难过。因着天气阴寒,那孩子小脸冻的乌青。
妇人边哭边说道:“小妇人夫家姓乔,丈夫叫乔满剩,来自广东汕头小郭庄。两年前小妇人的丈夫在广东周氏商行做着管库。后来因小妇人丈夫不愿和那商行齐姓管事同流合污,便被那齐管事诬陷监守自盗。接着不久京都就来了人,也不知是个什么官,愣是把小妇人的丈夫送去了江浙的卫所流放。小妇人丈夫好端端的良民就此成了流犯。那京都的来的人,还威胁小妇人一家。让小妇人一家不得报官,否则就将小妇人一家都送去做流犯。我们这等贱民,哪里得罪的起那等京城的贵人,便忍着冤屈不敢报官。后来小妇人的公婆担心儿子,小妇人就带着公婆、儿子跟着丈夫去了那流放的卫所。去年小妇人丈夫被驱赶着修提筑坝,做苦工。没几日小妇人丈夫就病死在那流放地。小妇人的公婆之后没两个月,便也相继去了。为了给二老买副薄棺下葬。小妇人只得带着儿子自卖自身。结果遇到好心的富商。帮着我母子二人收葬了二老,又给了银子,还帮着小妇人写了状子。让小妇人上京告御状。”
“她说的是啥,你听到懂吗?”围着这母子二人的京都百姓不明就里,听不懂那妇人的家乡话,便互相问着。
有好事的。听得懂那妇人之言的,便将那妇人的话复述了一遍。
不久。这附近就来了辆不起眼的马车。马车可能是被堵在了路上,因而那马车才停留在了这个地方。只听得那马车里的人说道:“来旺,你下车去看看,这妇人是受了何等冤屈?”
接着坐在车外头的一个相貌清秀的小厮便恭敬的应了一声。然后围着那对母子的百姓就看到那小厮跳下车来。走进人群里,到了那跪着的母子身边。
那小厮还识字,他拿起那妇人的血书看着。不一会他便口齿清晰的念了起来。这血书上说是要告御状。其上的内容就如那妇人方才所说,告的是周氏商行的齐管事。冤情与这妇人方才所诉一般无二。
街上的人不久就越围越多。
那小厮念完了诉状便问那妇人道:“既然要告御状。为何跪在这里?这位大姐合该去那登闻鼓处啊。”
那妇人看小厮没有恶意,只是温声问话。她便面带凄苦,忧愁的哭泣道:“小妇人母子下了船便丢了随身的银子。一路上为省钱,小妇人带的都是干粮,到了京都,本想要给儿子买个热馒头垫垫饥,这才发现丢了银子。没了银子,小妇人此次若是告御状就此没成,性命不保,我这家里的独苗苗可如何是好!小妇人便在此求哪位好心人买了我儿子,我再去告御状!”
“是啊,平民敲那登闻鼓,可要被杖责三十的!”
“哎呀!这小嫂子面色这样虚弱,也不知经受的起那三十杖吗!”
“你家里可有余钱买下这孩子?”